第78章

《升溫》, 本章共4670字, 更新于: 2024-11-12 17:20:52

  俞彥卿問過付佳希三次。


  每一次, 她都答得很堅定。


  “做交易,不是你想得那麼容易掙錢。”俞彥卿說:“它確實可以給你帶來可觀的收獲,但在願景實現之前, 你很有可能會死在半山腰。”


  付佳希笑著說:“所以我選擇跟你學。不僅是交易,而是整個框架和系統。計劃,方案,風控, 評估。”


  俞彥卿:“你在柏豐做的, 也包括這些。”


  “但也僅限於柏豐。”付佳希說:“我想去看看, 更遼闊的天地。”


  “柏豐還不夠遼闊?”俞彥卿笑,“我都替你前夫深感扎心。”


  付佳希收斂笑意, 態度認真,“所以我主動向你表達意願, 你的態度很重要。如果你願意聘我, 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如果你的態度模稜兩可, 還未想好。我可以等你三日,三天後,我要一個確切明白的答復。不管怎樣,我都希望你給我的反饋, 是百分之一百。”


  她的目光真摯, 嚴肅。


  對自身的清晰認知與自我專注,讓眼前的女人很迷人。


  像一顆種子, 知道破土,萌芽, 抽出新葉的時節, 有著自己的生長路徑。所有人都以為它會開成一朵名貴的花, 可它偏不要沃土, 滾落泥澤角落裡,見風雨,迎冰雪,遇春風便努力向上,野蠻生長。


  俞彥卿亦沒有讓她失望。


  他說:“你來,我教你。”


  劉勻真要心梗,被付佳希氣得吃了幾天降血壓的藥。


  “你要我說什麼好,你覺得這樣做合適嗎?”


  “是不太合適。”付佳希笑著說:“不過是早幾天晚幾天的事,劉組,這似乎也沒有太大差別吧。”

Advertisement


  “你就丟下這一堆爛攤子好了!”劉勻發泄不得,拿著一疊資料不輕不重地敲了敲桌面。


  “曉陽他們足夠獨當一面,沉穩細致,隻會越來越好。劉組,您就穩坐交易部頭把交椅,放心吧。”付佳希背脊挺直,笑盈盈的,始終從容。


  劉勻斷定了她的不為所動,嘆了口氣,打起感情牌。


  “集團套保業務,是你我一手做起來的,但咱們能放開手腳去做,這份底氣,你我都明白是誰給的。你走得這麼突然,於情,是不是也太倉促了些?”


  付佳希從善如流,微微歪頭,笑道,“我來也來得突然,算是首尾呼應,有始有終吧。”


  劉勻氣笑,“成語被你用得明明白白了。”


  軟硬兼施沒有用,落子無悔。


  付佳希在OA上的辭職申請一直無人敢批,但這天談話後,劉勻第一個點了同意。


  她要辭職的事,在公司內傳得精彩紛呈。


  嶽靳成從不吃回頭草,她想方設法地主動靠近,還是沒有用。


  聽說是給了她一筆錢,達成了協議。


  隱隱約約有人傳,她和俞彥卿關系匪淺。


  說法各一,但結論很整齊——


  總裁夫婦,BE。


  嶽靳成再次露面,是五天後。


  他飛了一趟美國參加企業活動年會,舟車勞頓的緣故,人看起來消沉陰鬱。付佳希去到辦公室,他端坐在辦公桌後,籤閱積攢數天的公文。


  嶽靳成頭也不抬,聲線平穩,像在交待日常工作一般,“未來五年,柏豐基建類的項目會大幅增加,採銷涉及的原材料數量遞增,風險敞口更高暴露。董事會已通過,成立新的交易公司,不僅限於柏豐的套保交易業務開展。”


  付佳希蹙眉,“成立新公司?目前的交易部對業務的承載量還是能夠滿足的。”


  “柏豐必會蓬勃發展,提前布局,一向如此。”


  付佳希說:“如果是這樣,有沒有考慮進行收購?深圳廣州那邊有幾家期貨公司,資質和合規性都不錯。之前我和劉組做市場背調的時候,也對這一塊做過匯總,隻是不詳細。如果有需要,建議進行全面梳理調研。”


  嶽靳成如堅硬磐石,一動不動。手指壓捏著筆杆,指腹泛白。


  十幾秒的安靜,空氣像凝固的泥。


  他慢慢抬起頭,目光像碎掉的瓷片,語調仍平靜,“不收購別的公司,因為是深圳和廣州,離津城太遠,我舍不得你離我那麼遠。”


  付佳希默了默,問,“所以,這就是你不批我離職的原因?”


  嶽靳成自我紓解,不輕不重地捶了下桌面,積攢數日的怨氣抑制不住,“你說辭職就辭職,你有沒有跟我商量過?就算是普通朋友,我不該得到一聲提前知曉?付佳希,你把我當什麼了?你孩子的父親?你可有可無的愛人?還是你的慰藉寂寞的床伴?你的工具?”


  付佳希蹙眉更深,“你就是這麼想我的?說到底,這些話,不過是你內心的私欲,因為我沒有按照你的需求去滿足你,沒有按你設定好的軌跡走。嶽靳成,你質問我的同時,不妨正視一下自己的內心,我有沒有說中,你清楚。”


  嶽靳成窩著火,一半是因為她的不告而別,另一半,摻雜憤怒與挫磨。


  “我清不清楚,你在乎嗎?你要的不就是一個肯定答復,以此來彰顯你的犀利明智。你又何嘗不是拿捏我,制裁我?”


  嶽靳成因為情緒的失控,眼睛似都布了血絲,“付佳希,我是你的愛人。你呢,你真把我當上司?當利益互綁的協議對象?你究竟把我當成了什麼?!”


  付佳希絲毫不退避,“我把你當什麼,跟我要走的決定有什麼相關?難道你認為,我心裡有你的證明,就是日日夜夜留在你身邊?”


  “對!”


  “嶽靳成,我若心中有你,去到天涯海角,我仍會在你身邊。倘若我真的不愛你,就算你把我綁起來,甚至囚禁,也沒有半點作用。”付佳希冷聲回擊,“嶽總也不是沒有經歷過,你大可再試一次。”


  再次提及當年的不愉快,氣氛像一擲即碎的瓦片,刺耳之後,徒留一室冷寂。


  那時也是劇烈爭執,兩人間的關系如困倚危樓,岌岌可墜。


  也是那一次,付佳希心灰意冷地對他說,這日子,我是一天也過不下去了。


  這是嶽靳成心裡的一道坎,或者說,是深層的恐懼。


  他不怪責付佳希,而是怨恨自己。


  有時會夢到,像潛水時的氣壓憋悶胸口,窒息感逼他醒來。除了長夜漫漫以及額上的冷汗,他什麼都不再擁有。


  戳中兩人最不願提及的灰色地帶。


  付佳希也一時沉默。


  待情緒收斂後,她心平氣和地開口:“我想過和你說,但前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我自顧不暇,也還在斟酌考慮,沒有完全下定決心。”


  她在反復搖擺中,一次次地自我肯定,又推翻,再拼湊出現實、合理、遵從內心的未來路徑。


  她挖掘自己的內心,又要兼顧當下的發生。安於現狀,其實是性價比極高的選擇。就在她快要妥協時,廣州上海之行,見各方世面,站在更好的平臺上汲取氧氣。


  金字塔頂端的風光,確實耀眼明亮。


  後來,嶽雲宗竄通海外資本,铤而走險設局,經歷這一戰,除了贏,她發現自己,很喜歡這種交鋒廝殺的感覺,酣暢淋漓,如登青雲。


  這一次,她選擇自己。


  嶽靳成問:“所以,你做決定就是一瞬間的事?連告訴我一聲的時間都沒有?”


  付佳希緩了緩語氣,“你為什麼要糾結這個問題?之前那麼多年,我也沒在柏豐工作過,你的態度轉變,是不是太快了點呀?”


  她微妙上揚的語氣,松弛的嗓音,已是緩解求和的主動信號。


  嶽靳成安靜下來,對視的雙眼裡,燥火逐漸降溫,像落定的塵埃,露出本真情緒。


  他沉聲問:“你從柏豐離職後,是跟俞彥卿走,對不對?”


  一瞬間,付佳希明白了他所有症結的關鍵點。


  她眉間浮現躁意,直白反問,“如果我離職,是去別的公司,你根本不會有這種興師問罪的態度,對不對?”


  嶽靳成短暫失控,“你不想待在柏豐,我可以讓你去更好的地方,你為什麼跟著俞彥卿?!”


  付佳希:“對,或許會有更好的人,但我認為,他的專業思維、認知、工作方式,是最適合現階段的我。嶽靳成,你生氣發怒的,究竟是所謂的不告而別,還是你內心的幽暗私欲。”


  嶽靳成雙手握緊,平整的指甲都能將掌心摳得青白。


  聲音逐漸提高,場面降至冰點,辦公室外,行政助理一幹人不敢發出半點動靜,內心陰雲籠罩。


  每一次的安靜,都將彼此往萬丈懸崖邊推近一米。


  嶽靳成轉過身,按下開關。


  身後的窗簾徐徐敞開,光影奔躍洶湧,刺得她眼睛脹疼。


  “你能看到的那片在建區域,一半已經快要竣工,是柏豐明年即將投入使用的最新科研中心大樓,它會承載柏豐的十年規劃目標,勢必完成質的飛躍。另一半,我從未跟任何人提過,裡面所有的設計,功能劃分,都是我親自督辦。那裡,會是柏豐的交易中心,集團旗下所有的經營業務,日後都會集中並入,統一管理調配。”


  嶽雲宗獨攬經營大權數年,嶽靳成隻能低調蟄伏,很多事裝作不聞不問。對方被扳倒後,他終於可以放手實施。


  嶽靳成眼神壓著她,不給她回避的退路空間,“我給你這些,難道不夠嗎?你就非要去別人那找自我?”


  付佳希愣了下,隨後說,“我在不在,都不妨礙你遠大抱負的實現。你要與我談公事,好,那我也提醒一下嶽總,進柏豐之初,我就與你達成協議,互不幹涉對方的決定。再者,在火鍋店那次,我答應,做你和嶽雲宗之間博弈的跳板,你答應,事成之後,會滿足我一個條件。”


  嶽靳成被她清晰理智的回答弄得太陽穴脹疼,像燒了一場綿延的火,隻剩蒼涼的灰燼。


  他一字一句地問:“所以,此時此刻,就是你的條件?”


  那時在火鍋店,滿溢的煙火氣裡,她臉紅微醺,目光卻又澄明清澈。


  她就是最懂他的人。


  知道他要什麼,她願意幫她,事成之後,隻需兌現一個條件。


  嶽靳成當時問,是什麼。


  付佳希說,以後告訴你。


  嶽靳成答應,永久有效。


  這事掰到這份上,再不應允,倒顯得他失信丟份了。


  嶽靳成後知後覺,這姑娘真是好樣的,一早就制了個甜蜜陷阱,他別無生路。


  胸腔積壓的怒意與委屈似要撐爆,嶽靳成揮手,將桌面上的文件一應掃落墜地,他聲音沙啞,情緒濃烈——


  “付佳希,我給你的,你不要。我給的一切你都不要!!”


  付佳希也不知為什麼,兩人會變成這般對立場景。


  她亦不服軟,不卑不亢,“你給的我就非得接受?你追我的第一天起,就該知道,我付佳希從不是這樣的女人。”


  話落音,她眼底湧現淡淡潮紅。


  往昔崢嶸,風雨同路,像一帧帧的電影倒敘鏡頭。


  嶽靳成自知言語有失,但梗在這兒,實在不是適合解決問題的時候。


  付佳希離開前,決絕撂話,“你批不批準,我都會走。打官司,支付違約金,我哪樣都不會少了你的缺。”


  人離開許久,嶽靳成枯坐如凜冬的樹,半點活力生機都沒有,指間不斷燒燃的煙,便是枯枝上搖搖欲墜的葉,不過徒添寂寥罷了。


  —


  今年冬天,津城的雪落了一場又一場,趕趟兒似的佔領季節主場。


  小學和幼兒園提早放寒假,確保學生安全。


  嶽嘉一年後便滿六周歲,這是他邁入小學前的最後一個寒假。


  嶽明芯熱衷滑雪,這次把嶽嘉一也帶上,因為孩子小,沒有選擇國外,而是去了禾木。


  付佳希原本不放心,怕打擾她玩。


  嶽明芯欲言又止,雙頰羞赧,強調了一萬遍不打擾。


  付佳希瞧出端倪,一再追問,她才小聲告訴,“我鼓起勇氣,約了顧醫生,本來不抱希望的,可他竟然答應了。”


  “哇噢!”


  “別哇噢了佳希姐。”嶽明芯成了小慫包,“嗚嗚嗚,你就讓嘉一陪我去吧,他是小話痨,一定不會冷場的。”


  付佳希笑她的反差,“行行行。”


  心事有了出口,嶽明芯捧著臉,纏著付佳希傾訴不停。


  “他以前很高冷的,這次答應,他是不是有點喜歡我呀?”


  “哎哎哎,顧醫生怎麼會喜歡我呢,聽說他的初戀是清純類的。”


  喜歡一個人,就是在反反復復的自我肯定又懷疑裡,一點點品嘗冒泡的蜜水。


  付佳希正在收拾出差的行李箱,笑著問,“那你是什麼類別的?”


  “我?”嶽明芯翹著腿,白皙勻細,有節奏地上下輕晃,“我可是明豔大美女。”


  付佳希樂的,真誠建議,“在顧醫生面前,你不用收斂假扮淑女。就保持現在的狀態,我覺得顧醫生不是對你沒意思,他可能早已被真實的你暗暗吸引。”


  嶽明芯驚恐捂嘴,怔然半分鍾後,尖叫響徹房間。


  付佳希次日要出差,嶽明芯非要留宿,說明兒一早開車送她去機場。


  結果,付佳希聽了一晚的少女心事。


  次日,她頂著黑眼圈出門,“我中午還要與客戶商談合同條款,若是出差錯,唯你是問。”


  嶽明芯忽然問,“佳希姐,今年過年,你還來家裡嗎?”


  付佳希笑了下,“我這邊的工作進度有點滯後,不知道有沒有時間。”


  嶽明芯小聲,“那奶奶那呢?你會去向她拜年的吧。”


  “隻要我忙完,有時間,我當然會去的。”付佳希說,“如果我在外地,我也會給她打電話。”


  嶽明芯低低地“哦”了聲,鼓足勇氣問,“你和……哎,沒事了。”


  付佳希不揭破她的謎面,笑了笑,“辛苦你了,在禾木玩得開心。”


  “嗯嗯!”嶽明芯想起一事,“哦,對了佳希姐,出門的時候我拿了你梳妝臺上的一本書,等我看完就還給你呀。”


  付佳希揮手告別,“好。”


  —


  今年嶽家的團圓飯,該是這麼多年來,最不團圓的一次。


  菜餚豐盛依舊,親朋歡聚一堂。表兄堂妹裡添丁添福,熱鬧看似更甚從前。

潛力新作

  • 深情淺淺談

    周時安和漂亮的轉校生告白那天。 所有人都以為我會破防,跑來哭鬧阻止。 可一直到告白結束,我都沒有出現。 周時安並不知道,當時我正套著他室友的衛衣,坐在他室友的床上,一臉無辜地問: 「我把你床弄濕了,晚上怎麼睡啊?」 梁聿深移開視線,喉結滾了滾,扔給我一條毛巾。 「去吹頭發,我換好床單你再睡。」

    戲精影帝,在線釣妻

    我是娛樂圈走清純人設的女明星。由於白天太壓抑,我晚上在被窩裡就開始發瘋,看各種戀愛視頻。 還陰陽怪氣地轉發給經紀人的微信小號: 「你看這個場景刺激嗎?我什麼時候可以談戀愛啊? 「這接吻接得我心動了,那吻技賊 6 啊。 「嘶哈嘶哈,我也想嘶哈啊~」 後來,頒獎典禮上,影帝薄祁在更衣間堵住我: 「不是想接吻嗎,這裡夠刺激。」 救命,我轉發錯人了?

    胡三娘子隻想成仙

    "成親三年,我夫君許仁山帶回家一個姑娘。 那姑娘自稱天師門人,她說我是狐妖,還要許仁山休了我。 我問許仁山:「自我嫁入你許家,孝順婆母,教養弟妹,操持家務,未得一日清閒。你真要為了外人的一句話就休了我嗎?」 許仁山不敢看我:「三娘,人妖殊途,你我本非同類,且好聚好散吧。」 那姑娘也說:「胡三娘,你雖是狐妖,可我念在你不曾為惡,今日便放過你一碼,你快走吧,莫要再與許相公糾纏!」 我樂了:我是來報恩的,原本需要報七年,現在才三年就可以走了。"

    無謀而婚

    娘親說大姐知書達理,可嫁宗親侯府,支應門庭。二姐伶俐討喜,可嫁名門望族,開枝散葉。至於我,幹啥啥不行,臉還生得圓潤多汁,配個書生舉子,隻求將來不拖累兩位姐姐便好。 我本深以為然。 可秦王府幼子秦之凡,一等一的功勛之後,卻看上我,將我堵得沒有法子。 「什麼時候跟你爹娘說?」 我嘴唇都快咬破皮,聲音弱的不能再弱:「求你,別逼我了。」 「呵!爺逼你?」秦之凡倔得九頭牛都拉不住,「行!明日就上你家提親。」

  • 離婚後豪門千金不裝了

    老公的白月光回國了,他拿出支票作為補償。 婆婆嘲諷我這隻不下蛋的母雞要滾蛋了。 小姑子和老公的狐朋狗友笑我好日子到頭了。 我嗤笑,直接給首富哥哥打了個電話。 「哥,結婚遊戲不好玩,我還是回去繼承家業吧。」

    落跑小丫鬟

    少爺不懂風月之事。 我身體力行地把他教會。 他從此食髓知味,每晚都要我伺候。 卻在我懷孕後,跟旁人炫耀: 「不過是個下人,玩玩而已,爺以後要玩的女人多了。」 我心如死灰,徹底從府上消失。

    京華

    我跟姐姐出生時,國師說雙生公主不祥。於是姐姐被送到邊疆由舅舅撫養。 邊疆嚴寒,她受不了日日夜夜練武,出逃時被敵軍抓住,淪為低賤奴婢。 而我卻養尊處優深受父皇寵愛,還將跟姜國結親,嫁過去就是尊貴的皇後。 姐姐含恨藏在送親隊伍裡,毒殺了我。 可沒想到我們重生了。 這一次她率先抽了那根代表留下的長簽。 「邊疆的苦也輪到你去嘗嘗了!」 可她不知道,那看似光鮮亮麗的深宮,才是真正的地獄。

    吞吞

    誤打誤撞發現人人稱贊羨慕的校草季茗在宿舍自殘。 他威脅我如果把說出去的話我會很慘。 我:“雖然情景不太對,但是,我現在想要表白的話,你這邊方便嗎?” 手上還拿著帶血美工刀的季茗:“……” “速戰速決。” 我:“知道了。”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