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如夏:有糖糖的地方才是家。
好了好了,到了成人世界了,時間定在八年後嗯!
解釋一下:女主父親復健遙遙無期,她不能回國。男主因為自己的家族在國內,也沒法定居國外。男主確實可以出國留學,和女主在一起。那他學業完成後呢?女主父親沒有康復,她讓他在國外陪著她,陪著她父親復健?
男主可是獨生子,而且爺爺奶奶就他一個孫子。八年的時間,女主不想拖累男主空等她,就分手了,這樣女主有啥錯?
她要是拖著男主不分手,兩人一個國內一個國外,說句難聽的,要一直這樣一輩子嗎?
女主隻是不想耽誤男主而已,畢竟花季雨季的愛情,長痛不如短痛,為啥大家說女主不好。
她要真不好,就真的一直拖著男主,倆人一直異國戀,然後她讓男主陪她在國外,不管他的家庭,女主也做不來這事兒。
她現在回國也是因為父親病好了她才敢回來,不然她不敢回來的,她給不起男主未來和承諾啊。她母親讓她補償父親,奶奶讓她照顧好父親,她唯一的血緣親人她能不管了?
第37章
韋如夏回到酒店洗了個澡,洗完後給英國的父親打了個電話。電話很快接通, 父親聲音傳來, 韋如夏眉眼一柔, 笑道:“爸, 在幹嘛呢?”
韋子善這八年復健生涯,過得規律而有條理,他就算不說, 韋如夏也猜得出他在幹什麼。但父女倆之間的談話,無腦而隨意, 無非是你來我往的闲聊。
“看學生剛送過來的劇本。時差還沒倒過來吧?”韋子善語調柔和地問道。做完手術後, 韋子善元氣大傷,就算復健這麼多年,也還沒完全恢復, 說話也沒有以前在舞臺上中氣十足的樣子。
韋子善這場大病,花光了家裡的積蓄, 韋如夏大學畢業後就參加了工作, 盡管如此,家裡的經濟情況依然不甚樂觀。深知自己拖累了女兒, 韋子善也很努力,八年就恢復了別人十年的程度。現在病情漸漸穩定, 他找到劇院的朋友, 介紹了一份給學生批改劇本的兼職。
拿了遙控器將窗簾關好,韋如夏應了一聲。其實今天忙了一天,再加上昨天沒睡, 她現在挺累的。可是身體困乏,精神卻依然清醒,這種感覺太過煎熬。
韋子善聽得出女兒聲音裡的疲憊,他有些心疼,對韋如夏道:“你不用擔心我,我現在自己照顧自己已經沒有問題了,alan會定期帶我去醫院。”
alan是韋子善的學生之一,今年隻有十九歲,在戲劇學院讀大二。因為當年看過韋子善《風沙》的演出,算是韋子善的小粉絲。韋子善有時候會專門給他開表演課的小灶,他也喜歡和韋子善在一起,韋如夏回國這段時間,由他帶他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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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我回去請他吃飯,我應該一個月後就可以回去了。”韋如夏微微放心後,說了自己的安排。其實做一個廣告片實際所用時間遠比一個月要多,這項策劃她從年初就開始寫了,現在要拍攝了才回了安城。
他生病後,韋如夏第一次離開他這麼久。按照常理來說,韋如夏這個年紀的年輕人,或是在外面打拼事業,或是戀愛結婚,而韋如夏感情生活為零,一直奔波於賺錢養家。
電話那端沒了聲音,韋如夏怕是父親情緒又不對,她連忙說道:“我這次拍廣告的代言人是我高中同學,當時她被電影學院特招了,現在是很有名的明星。”
“你回去沒有聯系其他同學嗎?”韋子善問道,“駱瑭呢?”
韋子善不知道她以前和駱瑭的關系,隻以為兩人是親密的好朋友。她到英國後就很少和國內的人有聯系了,這次回國不知道聯系駱瑭沒有。
聽了父親的話,韋如夏一笑,道:“你還記得他呢?”
“你剛來安城的時候,一直是他照顧你,後來你在他家住了一年多。”韋子善說著自己了解的情況,後又問了韋如夏一句:“你忘了?”
韋如夏仰頭看著天花板,因為睡不著眼睛有些發幹。她扯過旁邊的眼罩,邊戴邊說:“沒忘。但他好像從洛夫公寓搬走了,我也沒有他聯系方式。而且這麼多年不見,聯系了也不知道有沒有時間見面。”
更何況,駱瑭還未必肯見她,韋如夏想起今天下午在星巴克看到的那個男人。
和父親掛了電話,韋如夏也沒有睡著,她腦海子裡開了一樹的無窮花,邊數著花邊睡。無窮花像是一根線,一下帶出了所有清晰的不清晰的回憶。後來,她也不知道是做夢還是在回憶,朦朦朧朧中睡了過去。
韋如夏喝了口冰美式,冰冷的苦咖啡讓她意識稍微清醒了些。她看著剛剛拍出來的片子,和攝影師交流著,連旁邊過來個人都沒有發現。
“岑總。”還是童童叫了一聲,韋如夏才回神。
看到站在身邊笑著的岑念白,韋如夏意識一松,笑了起來,回頭邊劃著片子邊道:“什麼時候過來的?”
岑念白穿了一身正裝,頂層太熱,他脫了外套,裡面是一件白襯衫。襯衫領口的領帶微松,露出了男人小麥色的皮膚。他長相十分出眾,五官深邃耐看,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笑起來時眼角上揚,總帶了一種輕佻張揚感。
他也確實有資格張揚,岑念白是寒門貴子,白手起家創建了yi集團,目前在安城站穩腳跟,當得上一個霸道總裁。
“剛開完會。”岑念白看了一眼韋如夏手上的冰美式,又看了一眼她的臉色,伸手拉住了她微低的肩膀,說道:“去吃飯吧,這都幾點了,你不餓別人也該餓了。”
被岑念白拉起來,韋如夏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中午十二點半了。她笑著和大家說了聲抱歉,收工後,跟著岑念白出了頂層。
“美式咖啡太有飽腹感了。”韋如夏這麼說著,又要喝。
岑念白邊走邊伸手拿過了她手上的咖啡,扔到旁邊的垃圾桶裡,他抽出紙巾擦了擦手上沾到的水汽,斂眸問道:“那你還吃不吃飯?”
說起來,韋如夏還真不是很餓。
見韋如夏隻笑不回答,岑念白換了個話題,道:“不吃也行,晚上早點收工,跟我去青竹會所參加個晚宴。”
“算了吧,我沒什麼精神。”岑念白參加的晚宴,都是商業性質的,和她不怎麼搭邊,她更想早點回去睡覺。
兩人現在在電梯裡,韋如夏靠在電梯上,正看著電梯裡的電梯須知出神。岑念白看著她興致缺缺的樣子,問道:“你真準備拍完這個就回英國?這次晚宴是安城商會承辦的,到時候會有很多安城公司的老總在。我可以給你推薦幾個,國內請導演拍攝廣告片的酬勞,比國外要豐厚。”
韋如夏和岑念白是在時裝周上認識的,幾乎每年都會在法國時裝周碰面,也算是老朋友了。他知道韋如夏家裡的情況,也懂得用什麼才能夠打動她。
果然,他剛說完,韋如夏點了點頭道:“行,那麻煩你了。不過我近期不準備接了,我不能離開我爸太久。”
青竹會所在安城的南區新區,會所在半山腰上,舉辦晚宴的地點是個半開放的大廳,站在外面院子裡,抬眼能看到不遠處的海。
這裡能感受到海風,但海卻看不真切,隻能看到矗立的燈塔,一點一點地閃爍著。
岑念白和韋如夏去得偏早,人還不多。既然是商會的人,也都是岑念白的老熟人。韋如夏端著酒杯跟在岑念白身後,收了幾張名片。
其實也就岑念白覺得她是個香饽饽,一般大公司拍攝宣傳片都是有專門團隊的,而她隻是一個個人,根本不佔優勢。
岑念白能夠白手起家把yi集團做到現在這個地步,離不開他的八面玲瓏,他十分適合這個場合,外交能力極強。
在帶著韋如夏認識完一圈人後,岑念白就和她端著酒杯站在了泳池邊。時不時有人過來與他交談,岑念白一一笑著應對著。
待身邊這波人一走,韋如夏對岑念白說:“你去找他們吧,我自己在這裡就行。”
這種場合,岑念白的朋友很多,是個交流的好機會。她感覺自己像個拖油瓶,把岑念白拴在了身邊。
“不用。”岑念白倒不在意,說完後,挑眉一笑,伸手與她碰杯。
兩人酒量都不錯,算得上半個酒友。岑念白杯子一過來,韋如夏笑著舉杯與他相碰。玻璃杯相碰發出一聲脆響,韋如夏抿酒的時候聽到那邊傳來一陣小小的騷動。
“駱總您過來了。”
一口紅酒喝下,韋如夏抬眼望向剛剛騷動的方向,她本是漫不經心一瞥,而看到“駱總”本人時,她的視線凝固住了。
晚宴盡管邀請的都是商界名流,但也分了高低,這個駱總顯然屬於“高”的那一層。剛剛過來,身邊就圍了一些人。
駱總身穿剪裁得體的西裝,墨藍色的西裝在夜風中將他的膚色襯得冷白。他個頭很高,有一米九,肩寬腰窄,挺拔修長。他的眉骨、鼻梁、山根都高而精致,將整張臉撐了起來,貴氣十足。在高高的眉骨下,一雙漆黑的眼睛如夜色下的海,隻聞海風深不見底。
在與幾個人的交流中,他微揚了揚唇角,即使如此,他氣質裡仍然帶著些高冷,像是從海中走來的海神,帶著斯文敗類般的精英氣。
韋如夏以為自己見了駱瑭後,會猶豫著認不出,但他外表和性格改變再多,她看到他時的感覺不會變。
是駱瑭,那天星巴克看到的那個人也是他。
在韋如夏看著駱瑭的時候,駱瑭察覺到她的視線,也看了過來。他的眼睛狹長深邃,隻抬眸掃了她一眼,很快收回,整個過程,眼神和表情都平靜無瀾。
海邊的夜並不是那麼熱,韋如夏捏著酒杯的手微潤,她換了隻手拿著酒杯,將酒杯裡的酒喝光了。
她認出駱瑭了,但駱瑭認不出她了。韋如夏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不疼不痒,有些悵惘。
“他是lo公司的駱瑭駱總,lo公司是互聯網公司,最近會有新遊戲推出。不過他們的遊戲有專門的宣發團隊,可能不會外聘導演。”岑念白語氣平平地介紹道。
駱瑭和他完全是兩種創業模式,他是白手起家,而駱瑭則容易得多。駱家在安城是大家族,書香門第,有錢有地位。當年房地產火的時候,駱瑭的父親駱清谷做房地產生意順風順水。這兩年互聯網大熱,駱瑭則開了互聯網公司。
雖然駱瑭的公司肯定家人的扶持和幫助,但岑念白並不否認駱瑭的傑出。當年他研究生在讀的時候就組建團隊做遊戲,遊戲大獲成功後,如今互聯網的相關行業也陸續展開,lo公司已經成為國內首屈一指的互聯網公司。
人人都以為lo公司的老總會是個死肥宅,但前些年lo剛上市時,被市政府評為安城十大傑出青年代表,媒體採訪的時候放過他的照片,駱總一時間成為了有顏有才又多金的大眾情人。
這與韋如夏想的不一樣,按照他高中時的表現,韋如夏一度以為他會成為漫畫家。
岑念白給韋如夏續了酒,伸出胳膊來讓韋如夏挎著,他還是要介紹駱瑭給韋如夏認識認識,說不定就能接了lo的大單呢。lo的報酬肯定比他們公司優厚得多,韋如夏說不定就因此留在國內了。
韋如夏跟著岑念白走過去的時候,聽到駱瑭正和身邊的人說著什麼。那人韋如夏剛剛和他打過招呼,是做紅木生意的大拿,身邊跟著是他女兒,溫婉端莊。在父親和她介紹駱瑭時,女人微紅了臉頰。
晚宴並不是隻有生意洽談,有時候也會變成相親宴。
韋如夏微吸了一口涼氣,眉毛略略一挑,心下一笑。
“駱總您好。”岑念白和駱瑭有過幾面之緣,他笑著與駱瑭握手打了招呼。
他不是一個人過來的,他身邊還跟著一個女人。女人穿著葉黃色的絲綢吊帶晚禮服,簡約又簡單,晚禮服將她姣好的身段勾勒出來,配著她的笑帶著些淡然的風情。她個子很高,腳上穿著不算高的高跟鞋,露出了半截勻稱白皙的小腿。
駱瑭隻打量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他與岑念白寒暄。聲音低沉好聽,唇角帶著得體的笑,遠不是以前那個高冷到不敢讓人接近的校霸。
他變得很成熟,很精英,很斯文,仍然帶著一股仙氣,像說著話就飄遠了。
韋如夏聽著他的聲音,一個個音節像是從鋼琴裡蹦出來,在她的耳朵裡開了花兒。連旁邊岑念白介紹她,她都沒聽到。
“如夏。”岑念白無奈一笑,又叫了一聲。
“嗯?”韋如夏回神,抬眼對上了駱瑭看過來的視線,她一笑,伸手與男人握手,道:“駱總您好,我叫韋如夏,其實我和您做過兩年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