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罵完之後,其他三個人很快也圍到了韋如夏周圍,邊罵著邊衝著韋如夏揍了過來。旁邊胡吟吟嚇得驚聲尖叫,韋如夏面不改色,從旁邊撿起來一根棍子,對著四個人一頓猛揍。
韋如夏打架是不計後果的,一拳一腳都用了十成十的力,再加上她有棍子,另外胡吟吟和大眼睛也加入戰鬥,很快四個人抱著頭落荒而逃,臨走前,還不忘放一句狠話。
“臭婊子你給我等著!”
韋如夏將手上的棍子往地上一扔,“砰”得一聲,棍子滾了兩圈,韋如夏回頭看著大眼睛。
盡管經常在烤肉拌飯店碰到,但這是韋如夏第一次觀察大眼睛。大眼睛皮膚特別白,他的白和駱瑭的白不一樣。駱瑭是冷白,像是夜晚led燈的光,他的白像牛奶,再配著一張娃娃臉,看著奶氣十足。
將地上的銀行卡撿起來,大眼睛像是馬上忘了剛剛的恐懼一般,小跑著到了韋如夏跟前。他皮膚白,襯得睫毛黑黑濃濃的,黑色的眼睛藏著睫毛下,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謝謝你。”
不光長相,聲音也有點奶,很能激發人的母性。
韋如夏一笑,她剛剛出手幫他,不過是覺得他面善,現在得了謝,她說了一聲“沒事”,然後就要陪胡吟吟去重新買一份烤肉拌飯。
兩人轉身走,走一步,後面大眼睛就跟一步,亦步亦趨,像一條小博美。
韋如夏回頭看了他一眼,問道:“你也要再去買一份?”
“嗯。”大眼睛點點頭。
胡吟吟是個心大的人,剛剛經歷了驚心動魄,現在就忘了,隻覺得大眼睛可愛。既然順路,索性和他聊了起來。
“你是體校的吧,練什麼的啊?”
大眼睛看著個子不高,也就一米七五左右,穿著衣服,身材有些瘦弱。
“練花樣滑冰的。”大眼睛說完,自我介紹道:“我叫汪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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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看著他十分輕盈,這小胳膊小腿的,看得胡吟吟都直羨慕。
三個人去烤肉拌飯店裡重新買了一份後,韋如夏和胡吟吟準備回學校,剛剛耽誤了那一陣功夫,現在體育課估計已經下課了。
而這次她們兩人走,汪鳴仍然跟著。
韋如夏看了一眼胡吟吟,胡吟吟看了一眼汪鳴。汪鳴察覺到兩人看他,他說:“稍等一下。”
然後,他跑到旁邊的小賣部,不一會兒,手上拿了兩根老冰棍出來了。剛剛韋如夏打架的時候,將老冰棍扔了。
“謝謝。”韋如夏接了老冰棍,拆開包裝咬了一口,剛剛打架打得確實有點熱。
韋如夏說完謝謝後,汪鳴站在她面前,有些忸怩地看著她。他比韋如夏略高了一點點,韋如夏抬眼掃了掃他,問道:“還有事嗎?”
汪鳴確實有事,他現在心跳得飛快,白白的臉頰也漸漸透了一層粉色。
“我……我想跟你說句話。”汪鳴眨著大眼睛,除了大眼睛外,他五官也很好看,帶著些貴氣。
“說吧。”韋如夏吃著老冰棍降著溫,笑著說了一句。
汪鳴雖然剛剛被校園暴力的時候害怕了,但其實還是膽子非常大的男生,他睜著大眼睛看著為韋如夏,橫衝直撞地說了一句。
“我喜歡你。”
旁邊吃著老冰棍的胡吟吟嗆了一下,汪鳴轉頭看了一眼被嗆得臉有些紅的胡吟吟,笑起來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
本來以為他是含蓄型,沒想到是直白大膽型,對於他這種毫不避諱的表白方式,胡吟吟想給他點個贊。
胡吟吟嗆了一下,當事人卻淡淡一笑。汪鳴重新看著她,韋如夏笑起來讓他覺得很舒服。
韋如夏咬著冰棍,看著汪鳴,笑著問了一句:“你今年多大?”
“啊?十六了。”汪鳴有些摸不著頭腦,他現在心跳飛快,回答韋如夏的問題的時候,都有點輕喘。
嘴巴裡老冰棍涼涼甜甜的,韋如夏又是一笑,說道:“沒成年啊,你這叫早戀你知道嗎?”
汪鳴:“……”
胡吟吟:“……”
拒絕汪鳴後,韋如夏和胡吟吟走著回學校。將老冰棍吃完,冰棍扔進垃圾桶,這場表白對她並沒有任何的影響。
她想起剛剛去幫汪鳴前,胡吟吟似乎有話沒有說完。
“你剛想跟我說駱瑭怎麼了?”
“啊?”胡吟吟愣了一下,想起自己剛剛要和韋如夏的話。她搖搖頭道:“沒什麼。”
看韋如夏對待汪鳴的態度,她和駱瑭應該沒什麼。她是個十分拎得清的人,現在她是學生,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她自己心裡有數。
周三下午最後一節課結束,韋如夏和駱瑭就乘坐地鐵去了安城大劇院,父親今天的演出是在晚上六點半。
安城大劇院都單獨的地鐵站點,怕耽誤時間,韋如夏匆匆忙忙從地鐵站口跑了出去。待兩人到了劇院門口時,駱瑭停住腳步,對韋如夏說道:“你先進去,我過會進去找你。”
兩人的票買的是挨著的座位,這裡駱瑭比她要熟,韋如夏沒有多問,點點頭後先進了劇院。
安城劇院很大,剛進大廳就看到了《風沙》的演出指示牌。這場話劇熱度很高,韋如夏是瞞著韋子善過來的,話劇票她沒有搶到,是駱瑭幫忙搶的。
劇院座位共兩層,分了三大片。韋如夏和駱瑭坐在正中間那片第五排,靠著中央走廊的位置。現在剛剛六點,劇場裡坐滿了人,韋如夏看了看時間,轉頭望向後面話劇院的門。
門口時不時有人進進出出,在進進出出間,一個身穿白色襯衫的少年,懷中抱著一捧鮮豔的花束走了進來。
少年眉眼如畫,氣質清冷斯文,他身材颀長,穿著衣服看著仍有些少年特有的單薄。抬眸看向劇場中間,與韋如夏視線一對,少年捧花而來。
駱瑭身上有一種與他年齡不太相符的蘇感,讓人難以移開視線,甚至走在走廊上,周圍人們的視線多多少少也會往他身上投過去。他習慣了這種視線,拿著花束走到韋如夏面前,兩人距離一拉近,駱瑭的臉更加清晰好看。
韋如夏以為他有什麼事情,原來是去買花了,她想起上次他去奶奶病房看她,也是捧了一束花。
在她想著的時候,駱瑭將花遞了過來。清香撲鼻,韋如夏抬眼看著駱瑭。少年雙眸清澈,眼尾淡淡一揚,說:“給韋叔叔的,不是給你的。”
韋如夏笑著將花接了過來,看著他道:“可是我也喜歡啊。”
駱瑭唇角微抿,看著她的笑容收回視線,坐在了她的身邊。
韋如夏是第一次觀看父親的表演,她沒想到平常那麼儒雅的一個人,在舞臺上能夠表演的那麼有張力和感染力,韋如夏被震撼的同時也充滿了自豪。
待話劇一結束,演出人員集體謝幕,駱瑭讓開位置,韋如夏捧著花束,混在一群粉絲中間跟著上了臺。
粉絲們上臺獻了花就會排著隊依次再下去,韋如夏跟著隊伍,聽著韋子善對粉絲說得謝謝聲中,將花遞給了他。
韋子善穿著演出服,一身長衫格外素雅,他原本的笑容在看到韋如夏後,漸漸放大。韋如夏將花遞了過去,待父親接過,她準備下臺就走,而臨走時,被韋子善拉住了。
“站我旁邊。”韋子善將身邊閃開一個位置,拉著韋如夏站在了那裡。
韋如夏沒想到會被留在臺上,父親的手就拉著她的手,剛剛表演完,他手上帶著涼涼的汗意,她突然被他拉住,臺上的人一時間都在看她,韋如夏有些恍然。
待粉絲獻花結束,韋子善作為主演上前邁了一步,身後韋如夏也被拉了過去。場下觀眾看著他身邊的韋如夏,不知道這個個子高挑的小姑娘是誰。
韋子善帶著韋如夏先鞠了一躬,而後笑著看了韋如夏一眼,介紹了一句。
“這是我女兒,韋如夏。”
在場的觀眾裡,不少都是韋子善的粉絲,知道他是單身,沒想到竟然有個這麼大的女兒。而話劇的粉絲素質層次高,聽到他的介紹,場上又是爆發了一陣掌聲。
韋如夏驚訝於剛剛發生的一切,下面掌聲雷動,韋如夏的心都被震得砰砰跳。父親向所有人介紹了她,承認了她的存在,她不知道怎麼形容現在的感覺,應該是高興。
場上謝幕一結束,韋子善帶著韋如夏去了後臺。今天是韋子善生日,劇院也給韋子善準備了東西慶生。
但韋如夏既然來了,韋子善自然是先陪她,將衣服換下,韋子善說了聲抱歉後,帶著韋如夏出了後臺。
韋如夏在韋子善去換衣服的時候,接受著大家的笑臉對待,同時她也收到了駱瑭的短信,他說他有點事,讓她吃完飯後聯系他。
韋子善被韋如夏帶去了安城飯店,進入包廂,兩人坐下,窗外夜色如畫。點好菜後,韋子善看著對面的韋如夏,問道:“你怎麼定的這裡?”
她對安城不熟,而安城飯店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定得下。不光安城飯店的事情,今天劇院的票也很難買,沒想到都被她給弄到了。韋子善第一次這麼真切地感受到來自兒女的孝心,這是他以往所感受不到的。
“駱瑭幫的我。”韋如夏給韋子善倒了杯水笑著回答道。
經她這麼一說,韋子善懂了,他問道:“駱瑭呢?”
“他說有點事情要處理,讓我吃完了叫他。”韋如夏回答道。
不知道想起了什麼,韋子善抬眼看著韋如夏,眼底閃過一絲愧疚道:“我陪你的時間還不如駱瑭陪伴你的時間多。”
韋如夏不以為意,她笑眯眯地道:“駱瑭和我是同班同桌,你要工作,這不一樣的。”
提到陪伴,包廂裡又陷入了沉默。服務員將飯菜上齊,韋子善看著熟悉的菜品,神色沉靜。
這是父親今年第一次沒有奶奶陪在他身邊過的生日,因為母親的緣故,這十多年他身邊也就隻有奶奶陪伴著他,他也很孤獨。
韋如夏看著父親落寞的眼神,心下有些沉,她望著父親,說道:“以後你每年的生日,我都會陪著你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