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肆意沉淪》, 本章共3716字, 更新于: 2024-11-12 17:18:09

黎笑珊大喜過望地來迎接她:“今天這套確實好好看啊,到時候出鏈接了發我,我要去搶。”


眾人紛紛附和,恭喜她今天拍到了近兩千萬的高價。


她正想說到時候一人送一套,結果不遠處忽然有人招了招手,是初吻的導演。


“慄慄,這兒,有話跟你說!”


///


三小時後。


“什麼?列入重點拍攝?!”


回到家,聽完蘇禮的復述,陶竹把薯片的包裝袋捏得噼啪響,“初吻節目組找你,說要把你列入重點拍攝?”


“素人裡的重點,”蘇禮澄清,“肯定不會喧賓奪主超過明星的。”


陶竹哼了聲:“我看你倆的熱度,好像比藝人還高呢。”


“可能這就是無心插柳吧,大家的萌點真是難以捉摸。”


陶竹:“所以咧,你答應沒有?”


“答應了啊。”


“他們說的重點,隻是借用我的制衣室作為一個拍攝區域,頂多就是多裝幾臺攝像機,偶爾會有個一起做飯、下棋、做小遊戲的環節,其他的都和平常一樣,隻不過剪出來的鏡頭會變多。”


“嗯,”陶竹贊許地點頭,“我也覺得應該同意。”


陶竹說:“反正你之前錄那個設計綜藝的時候,也不是天天都忙得腳不沾地,現在隻是填充了一些休息的時間。一個星期賺兩份錢,挺好。”

Advertisement


忙肯定是忙多了,但持續的時間不長,在她的接受範圍內。


蘇禮道:“我打算在陽臺開一個小空間,多餘的時間就在那做衣服,品牌個人logo、特色圖案之類,這樣還能給觀眾刷個臉熟。”


“你的個人品牌是吧?”陶竹說,“不錯,很有商業頭腦。”


過了半天,陶竹忽然嘆了口氣:“你已經完全把這個節目,當成工作鋪熱度的臺階了。”


蘇禮正在用鉛筆設計logo,騰出空回:“那不然呢。”


“人家都是真情實感去談戀愛的吧。”陶竹遠眺,“程懿為什麼會去啊,他是覺得抱歉想要彌補你嗎?”


“他會覺得抱歉嗎?”蘇禮想到什麼,忽然笑了笑,“你知不知道成功商人和普通人的不同在哪裡?他們更狠心。”


蘇見景和蘇皓平日對她好,工作上強硬起來卻也不留情面,名利場就是這麼現實,沒有手段根本活不下去。成語裡常說無奸不商,資本家的血本來就是涼的,程懿或許更甚。


蘇禮還想說什麼,忽然又停了停:“不想了,管他呢。”


猜了太多次,她不想猜了,他愛怎麼樣怎麼樣吧,她隻管把分內工作做好,然後專心搞事業就行。


周二下午,又來了一場《初吻日記》的拍攝。


程懿照例忙到不行,上午解決了所有工作,隻有下午能留出四個小時。


蘇禮慣例營業了四個小時,烤了華夫餅,還自己熬了巧克力醬,剩下的時間則在設計logo。


為了曝光率,她甚至還和程懿討論了一下自己品牌的圖案,鏡頭給予了特寫。


六點時拍攝結束,攝制組照例退場。


蘇禮那時候還在畫logo,跟大家說了拜拜之後,便繼續埋頭苦幹了。


結果畫完一個細節,正準備抬頭放松放松脖子,餘光竟然掃到了旁邊立著的男人。


程懿還沒走。


所有的攝像機撤開,屬於他們的竟是無法破冰的沉默。


她不想說,也無話可說;


而他想說的又太多,顧慮也太多,因此始終找不到合適的開場白。


這在程懿二十多年的人生中,幾乎是從未發生過的事。


他思路清晰,思維敏捷,很多時候隻是懶得開口,然而開口就帶著渾然天成的把握。


最後,還是蘇禮拿起一邊的本子,說:“拍完了,我回去了。”


她還沒有調整好表情,沒有在營業和現實中找到一個合適的、用以面對他的狀態,因此並沒有太僵硬,倒給人幾分冰釋前嫌的錯覺,如同雙方達成合作後的握手言和。


但路過的那瞬間,忽然聽到他開口。


“抱歉。”男人低聲說。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仿佛經歷過無數次的自我剖析與掙扎。


夕陽已經完全落下,天幕被染成藍紫般的漸變色,碧空如洗,安靜而肅穆。


鳥鳴的聲音弱了許多,在這一刻營造出熱烈又冷清的巨大割裂感。


這聲抱歉來得突然,卻又像是遲到了很久,蘇禮已經說不清胸腔中脹滿的復雜感情,明明是想要走的,可腿卻像是釘在了地面上,一動也不能動。


程懿喉結滾動,望向她的背影:


“之前騙了你,很抱歉。”


“沒有必要開脫和解釋,錯了就是錯了,因此對你造成的傷害,我很抱歉。”


蘇禮看向窗外。


有一片葉子從枝頭輕飄飄地降落。


程懿:“利用你的感情,很抱歉。”


“沒讓你有一個完美的訂婚體驗,我也……非常抱歉。”


“這些話,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講給你聽。之前怕打擾到你,怕你好不容易恢復,又被我揭開傷疤。”


“但昨晚忽然夢見你真的開始頭也不回,搬去了另一個國家,過另一種生活。”


他沉聲:“我怕再不說,就沒有機會了。”


“什麼樣的結果我都接受。”


他輕輕闔上眼睛。


“真的真的,非常抱歉。”


第32章 恩愛


那天的夜仿佛來得比平時都晚一些。


蘇禮耳畔全是男人最後的那番話, 一句一句循環不斷,連帶著那時候的天氣都變成了畫面,在腦海中無限延長。


她甚至忘記了車這回事, 步行了足足半小時才回到家。


對她而言,現在的程懿算什麼呢?


她是真心喜歡過他的, 也並沒有後悔到想要刪除過往所有的畫面, 但利用就是利用, 無論如何美化、盡力彌補、拼命感動,哪怕曾經的難過被淡化到隻剩下微不足道的丁點, 但也永遠屬於那時候的他。


她的心動也一樣,永遠留在了那個時候。


她是很奇怪、某些方面又很倔的人,以前吃鯽魚的時候被刺卡住,後來就再也沒吃過鯽魚了,可是一旦有人幫她剝好、或者換一種品類, 她便會落筷, 隻是無論如何都不願自己去挑刺了, 隻因被卡住過一次。


因此她知道,哪怕程懿往後多了幾分真心, 但倘若依然和從前一樣帶著些假意,仍有本性中的運籌帷幄與目的性,她便會對此免疫。


除非他會改變,然而男人會為誰改變嗎?很顯然不可能。


蘇見景一早就說過,她也知道,程懿二十多年來都是那樣過活,很多東西早已刻進了骨子裡。


就連她改掉不愛喝水的習慣都難於登天, 更何況他長年累月養出的習性。


且……那些東西於她而言可能是箭羽,然而對程懿而言, 或許是賴以生存的盾牌。


因此啊,她和程懿最好的結局,便是綜藝結束之後互相遺忘,並且偌大的城市裡,一次都不要遇到才好。


遇到了又能怎麼樣呢?無法有新的記憶覆蓋過舊的傷疤,不過是大家徒增煩憂罷了。


至於他為什麼會道歉,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是形勢所迫還是不想讓自己太過自責……無所謂了。


蘇禮斂了斂眉,拉開門:“我回來啦。”


沙發上的陶竹果然竄起了身:“今天咋樣?”


“就那樣,畫了幾個logo,你看看呢,”蘇禮把畫本遞給她,“但是總覺得差了點什麼。”


陶竹端起她的本子,仔細看了會兒:“我覺得挺好看的啊!差了點啥?”


蘇禮:“我也說不清,但是就覺得……還能更好看一點兒。”


陶竹:“……”


“你們學霸對自己的要求真的很高。”


蘇禮:“你就天天待在家,還不找工作?”


“再玩會嘛,”陶竹笑嘻嘻地打著哈哈,“我……”


話沒說完,樓上忽然傳來爭吵聲:“是啊,反正你永遠有道理!你要是不心虛的話為什麼不敢接我電話?偷偷摸摸用小號帶妹子雙排你還是個人??”


蘇禮驚詫而茫然地抬頭看。


“吵架了,”陶竹解釋,“就那個講話中英文交雜的呂怡然,跟男朋友吵好幾天了,前幾次你都沒在,不知道。”


蘇禮這陣子太忙,除了丟垃圾很少跟室友碰上,再加上呂怡然和郭丁蘭都住在樓上,交談的機會也不多。


“吵得可火爆了,經常下樓來讓我幫她評理,但就是不分手,也不知道圖啥。圖他年紀大?圖他不洗澡?”陶竹雙手覆上膝蓋,“哎,得過且過吧。”


蘇禮挑眉:“這就是你當時跟我說的,想體驗的生活嗎?”


陶竹作揖:“你少說兩句吧,沒看見我悔死了嗎,室友這玩意兒真是天造的玄學,我他媽還不如去養隻寵物。”


蘇禮又笑了她兩句,這才去浴室洗澡。


一邊洗她還一邊在頭腦風暴,不期然腦子裡閃過什麼,趕緊用備忘錄記了下來。


陶竹本來在看小說,結果發現蘇禮不知道什麼時候洗完了,此刻正坐在桌子前,對著手機記錄什麼。


陶竹探究地走過去:“你大晚上幹嘛呢?”


“logo,我有個靈感了,”蘇禮又匆匆補了兩筆,“這個,好看嗎?”


陶竹又趴近了些:“這個不錯诶,獨角獸?”


“嗯,把S和L作為獨角獸的頭和身子,再加一個尖角,三筆就能畫出來,而且很適合我想做的風格。”


獨角獸隻存在於神話傳說,有很強的治療和療愈他人的能力,這點和她想做的品牌不謀而合,她希望自己的作品不僅僅是簡單的衣服,也能在女孩們任何疲憊或失意的時刻,給她們帶來治愈般的享受,讓購買成為一種犒勞和抒發方式。


“這個理念好,而且還有牌子的名字,圖案簡單有記憶點,一看就能紅。”陶竹句句說在蘇禮心坎上,“變成國民品牌入駐各大商圈還不是分分鍾的事?”


蘇禮很難不贊同:“……嗯,你很有眼光。”


陶竹抬手打斷她,一時間來了感覺:“從中能看出您深厚的美學功底和文學造詣,獨特卻不清高,有態度卻不孤傲。”


“看這寥寥三筆中栩栩如生的形態,看這可鹽可甜的大氣筆風,看這細膩婉轉的筆觸,多麼有內涵的一副原創作品啊!”


陶竹稍微停了下,怕自己吹錯了:“等等,你這是原創吧?”


“當然啊。”


“那我怎麼看你是對著備忘錄畫的。”


“洗澡時候的靈感,怕忘了。”瞥見陶竹立刻衝向廁所,蘇禮問,“你去幹嘛?”


“我也去洗澡,看上天給我指引的真命天子可以在哪裡遇到。”


上天給陶竹指引的真命天子沒到,給蘇禮安排的營業CP倒是從不缺席。


第二天下午,節目組說素人情侶們有一場直播,從之前的五對中選出了三對,毋庸置疑,蘇禮也在列。


她還以為是和之前一樣聚在一起,故而答應得毫不猶豫,直至到了場地,發現三間分開的屋子。


她問導演:“這是……?”


導演看著直播間人數,樂呵呵道:“給你們做飯的呀,先是一起比賽搶食材,然後各自去完成你們的午餐,最後打分。”


還得打分?


蘇禮:“兩個人一起做飯是嗎?”


“對的,”導演給了她一個wink,“可有太多觀眾想看你們一起做飯了!”


蘇禮喉頭一哽。

潛力新作

  • 沒有不喜歡

    我發了一個僅宋明啟可見的朋友圈,等到淩晨三點都沒等到他的廻應。 我去私聊他:「睡了?」 他給我廻了一個微笑:「死了。」 我一下矇了,這陳年綠茶還能有破防到現原形的時候? 「你喫炸藥了?」 連著三個微笑:「是啊,炸到淩晨三點。」

    這個殺手有點窮

    "我是個殺手,一心隻想賺錢。 一開始我替攝政王賣命,他說給我漲工錢。 後來他說給他做夫人,他的錢就是我的錢。 ?我好像被PUA了。"

    我爸真的是首富

    為了追江白,我一個每月幾十萬零花錢的小公舉,足足裝了三年窮光蛋。 隻為蹭他吃,蹭他喝。 但現在他的白月光卻突然回來,還嘲諷我是個窮逼。 好!好!比錢多是吧? 我不裝了!

    無法觸碰

    我死的第一天,男朋友就把白月光帶回了家。 他們在我買的沙發上旁若無人地接吻,吃著我親手包的芹菜餡餃子,用著我送給他的遊戲機。 有一天,白月光好奇地問:「安安呢?」 男朋友語氣平靜,「前幾天跟我吵了一架,跟公司申請出差了。」 哦,他還不知道我已經死了。

  • 嬌癮

    驕矜嫵媚野薔薇🆚陰鬱偏執掌權人 她不需要講規矩。除了我,沒人配教她規矩也許有些人天生不適合溫和的相處,隻適合撕扯、撕咬、廝殺、廝磨 其實我以前就想過了,三年前如果你不走,我們該結婚了,沈姒 我說娶你,不是因為別的,隻是因為你。懂嗎?

    庭有藍花楹

    城南郊外出土了一座千年古墓,然後,我火了。 因為我長得,和畫像上古墓的女主人一模一樣。 緊接著,怪事來了,我總能看見一位身穿月白色華服的小侯爺,他說,「夫人,我找了你一千年。」

    宛清

    我是流落青樓的貴女。 誰人都知道,尚書府唯一的嫡小姐,走失的這十二載,被養在雲城學得一身瘦馬的好本事。京裏傳的聲名鵲起,這名頭,倒是頂頂的艷名。 而當年故意遺棄我的長姐,卻已是京城頗有名氣的才女。

    未聽晚風

    「姐姐是不是在躲我?」他步步逼近,纖長的手指扣進領帶結中,左右輕扯,動作優雅又有魅力。 我沒出息地心臟狂跳。 「段垣,有話好好說,別……」 嗓音沙啞,完全沒氣勢,我臉瞬間紅透了。 「姐姐。」他眼底閃過一抹得逞的光,輕輕呢喃,「我們是合F夫妻。」 得,離家出走的計劃失敗了。 我認。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