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肆意沉淪》, 本章共3735字, 更新于: 2024-11-12 17:18:09

清靜了幾天,也到了要回去的時候,蘇禮出發去機場,回C市等待比賽結果。


復賽還是在這兒,也不知道她還有沒有再來的機會。


她的箱子不算太大,裝的衣服也不多,每天換洗一套,今天就又回到了出發那天穿的衣物。


坐在專車裡,她鬼使神差想到那日忽然出現在鄰座的程懿,以及他說的那句“褲子這麼短會不會冷”。


結果剛到機場門口,就看見了何秘書。


何棟恭敬地站在三號廳,見她來了便一直沒有挪開目光。


蘇禮走過去:“程懿也今天回嗎?”


“是的。”


她頓了頓:“還是和我一個航班?”


“沒有,總裁早上已經坐私人飛機回去了。”


無法描述的情緒如同碳酸氣泡般冒出,她點了點頭:“那你站這兒是……?”


何棟遞上一件西服外套:“總裁讓我給您留件衣服,冷的話可以穿。”


前幾天就是,等她感覺冷找空姐要小毛毯的時候,毛毯卻已經被乘客要完了。


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像個謎團,隻留給她層層的矛盾感,讓她無論如何也沒法泰然遺忘。


坐上飛機之後,她旁邊果然不是程懿,是個三十多歲的女士,打開電腦就開始辦公,仿佛世界根本不存在。


飛機穿破雲層,在空調的吹拂下,穿著短褲的蘇禮很自然地感覺到了冷,然後將程懿的西服外套搭在了腿上。

Advertisement


輕抖間,傳來男人身上一如既往的沉木香氣。


每次都是這樣,即使他不在,也會留下很強的存在感在她身邊。


蘇禮伸了伸腿,感覺到有什麼正在硌著自己,將衣服掀開一看,左邊的衣服內袋裡,放著幾個圓形的東西,還在發光。


她拿出來一看,發現樣式有點熟悉。


在哪兒看過來著?


她琢磨了半天,才想起自己之前看過有關遊樂園的攻略,而就在那個漂流要自備雨衣的小短文中,提到了這款熒光棒很漂亮,但隻售賣給閉園的最後一批遊客。


他昨天……一直等到了閉園嗎?


右邊內裡的口袋好像也有什麼在戳著自己,蘇禮探了探,東西的質感像是紙張,折疊起的尖角讓人無法忽視。


好像有什麼驅使著她將其打開——


展平的瞬間,心髒像棉花糖,倏地被人拉開。


這是他那天晚上帶她去醫院,因為超速而開出的罰單。


第19章 掌控


飛機在幾小時後降落C市, 蘇禮拖著大包小包回到宿舍,門一開,箱子和包往裡一扔, 轉身就繼續往樓下奔。


陶竹一臉震撼,在她身後殷切呼喚:“板凳還沒坐熱人就走啦?去哪啊?!”


蘇禮的聲音回蕩在樓梯間。


“有事兒。”


方才乘坐的車一路按照要求將她送到目的地, 她渾然不知的是, 當車拐入梧桐街, 總裁辦公室的內線電話也響了起來。


“程總,按照您的猜測, 蘇小姐快要到了。”


——情況終於沒有變得更糟糕。


男人舒了舒眉心,唇邊帶過一絲了然的笑意,側頭吩咐道:


“嗯,出發吧。”


蘇禮的車在繳納罰款的銀行門口停下,她從包中取出罰單, 推門走了進去。


她一貫是不喜歡欠人什麼的, 既然程懿當時是因為她而超速, 那罰款由她交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但就在她剛站定,正準備開始走程序的時候, 一道意外中帶著困惑、困惑得又不太意外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男人尾音微抬,摻著冷感磁性的鼻音:“蘇禮?”


世界上有種東西叫脫敏治療,大概方法是將過敏源反復注射進身體,也可以理解為多次嘗試經歷後就能適應了,包括一些怪事——譬如此刻的蘇禮。


她對程懿無論何時何地都會出現的這項神奇的技能,已經脫敏了。


於是她現在還可以處變不驚地回過頭,用笑容打了個簡短的招呼。


好巧啊, 怕是我去火星定居都能遇到你在上面觀測吧。


男人掃過她手中的打印單,露出一個狀似恍然的表情, 徐徐道:“我就說罰單怎麼不見了。”


“在你外套口袋裡。”她忽然想起來,“外套我沒帶來,要麼現在去取給你吧?”


“不用。”他好像很體貼的樣子,“下次再說。”


他特意計劃好的東西,怎麼能讓她提前還。


男人面向窗口,“這個罰……”


“我來交吧。”蘇禮打斷,又重復一遍,“我交。”


他半倚著櫃臺,垂落的手指骨節分明,笑音輕輕淺淺地飄出,不知為什麼,心情像是好極了。


“行啊,你交。”


第一次男人沒有和她爭付錢的事兒,這倒是讓蘇禮有些訝然,但很快繳費完畢,也沒見他有什麼異樣之舉。


結束之後拿到收據,蘇禮在手心內握成一團,想了想還是道:“你口袋裡還有熒光手環。”


“嗯,”他仍是狀似不經意,“走的時候順道買的。”


還沒等蘇禮開口,程懿補充說明:“因為你最後也沒有來,我就沒進去,想著總得買點什麼留念一下。”


聽起來多麼平鋪直敘的陳述啊,可經過男人巧妙的處理,硬是讓人品出了一股可憐無辜全都怪你的味道。


蘇禮當然也被勾起了一點點的愧疚感,於是她清了清嗓子:“我也隻是說看情況,又沒承諾一定去……”


他點頭,卻沒說話。


聯想到手中的單子,蘇禮不由得抬起眼睛:“所以你是在向我索賠嗎?”


燥熱的風中裹挾淺淡的草葉香氣,男人好整以暇地挑挑眉尖,輕巧駁回:


“沒啊,我心甘情願等你。”


——蘇禮愣了一下。


空調冷氣親昵地纏繞在側頸,像是戀人繾綣時分落下的似有若無的吻。


說不清楚有哪裡不對勁,但好像就是不太對勁。


這股子不對勁一直環繞著蘇禮,直到回去也沒有解開。


她咬著下唇百思不得其解,挪開貼在唇邊的指尖,轉頭問陶竹:


“如果一個男人,邀請你去遊樂園,你說看情況考慮,但最後由於各種原因沒去,他也知道你沒去。”


“結果後來遇見了,他話裡話外的潛臺詞都是自己一個人好孤單,但你問點什麼吧,他又說自己是心甘情願。”


“……這是什麼招數?”


陶竹正在玩吃雞,聚精會神地緊盯屏幕,想也沒想地回說:


“男版綠茶吧。”


“……”


蘇禮沉默了會:“你還是安心玩遊戲吧。”


早該知道,陶竹在這方面比自己還不開竅。


“對了,”陶竹扯下另半邊的耳機,轉著凳子滑過來,“你畢業之後住家裡嗎?”


“應該不,怎麼了?”


“我們一起去外面住唄?我也不想在家,省得他們老念叨我。”


陶竹說:“租個小復式啥的,找兩個室友,大學一直沒有室友我還挺遺憾的呢,想感受一下熱鬧的環境,近距離觀測人生百態。”


陶竹的家境不錯,或是說能學這個專業很少有家庭環境差的,而陶竹家又算其中的上遊,支撐著她出去住還是綽綽有餘。


蘇禮當然覺得OK,很快點頭應下,但沒一會兒又回過味來:“什麼叫大學沒有室友?我不是人嗎?”


“當然不是,”陶竹笑得諂媚,“您是天上下凡的仙女,女娲造人的終生代表作,這樣有顏有才的絕世大美人一定是七彩靈石才能幻化而成的吧!”


……


“謝邀,那邊垃圾桶踢過來讓我吐一下。”


///


陶竹的效率很高,沒過幾天兩個人就出去看戶型了,一連逛了好幾個,回程的路上已經有點乏了。


她們吃過晚餐,打算去便利店買飯團和三明治,當做明天的早餐。


結賬的時候,兼職的收銀小哥認出她,從櫃子裡拿出一個小盒子:“是蘇禮吧?這是孟沁學姐送你的手鏈,她說謝謝你前陣子的開導,但是最近太忙你又一直沒來店裡,隻能看情況讓我們轉交給你。”


蘇禮有點意外,說了聲謝謝,聽見陶竹問:“你還瞞著我去做人生導師了唄?”


“沒,應該是之前團建……”


她側頭跟陶竹說著,手順勢就拆開了盒子,打算戴上後誇獎兩句,結果鎖扣都沒掐攏——


旁邊忽然伸過來隻手,猛地將她的手鏈拽了下來。


鏈條摩擦過細嫩的皮肉,帶起有點灼熱的短暫疼痛。


單笛氣焰囂張,仿佛憋著莫大的火氣,把手鏈猛地往臺子上一砸,指著收銀的男生問蘇禮:


“送手鏈?這又是你第幾任備胎啊??!”


店內客人的目光全數朝這邊聚集,都被嚇傻了,不知道怎麼會突然有個瘋子衝進來撒潑。


收銀的男生起先怔了下,但很快也被這態度冒犯到:“你誰啊?腦子有病吧?”


單笛卻像是聽到了什麼有意思的內容,毫不掩飾地地翻了個白眼,輕蔑地看著蘇禮:“這麼快就有人幫你說話了?本事果然不小,腳踏這麼多條船,我看你是屬章魚的吧?!”


她跟賀博簡這段時間本來好好的,結果某天賀博簡突然失聯,再回來時卻拒接了她所有的電話,說自己“想要冷靜整理一下”。她百思不得其解,偷登了他的賬號,才發現他又給蘇禮發了很多好友申請,並且每個申請裡都有一大段話。


甚至賀博簡的淘寶賬號還買了一大堆送女生的禮物,但一個都沒到她手裡。


不是蘇禮進來摻和一腳,事情會變成這樣?裝得有多高潔呢,簡直又當又立!


“你賤不賤吶?就這麼愛收人東西?”單笛越回憶越氣,“不喜歡那就別惺惺作態,喜歡也別因為不甘心三番兩次地騷擾他,動搖了人家還這麼裝,欲擒故縱玩得挺溜也不怕翻車啊?女孩子要自愛,這麼簡單的道理你媽沒教——”


“啪!”


餘聲響亮清脆,震得天花板上的燈都閃了兩下。


單笛怔了足足十秒,這才捂住浮現出掌印的臉頰,難以置信道:“你打我?!!”


蘇禮覺得這問題也是挺戲劇性的,轉了轉腕骨眨眼道:“我跆拳道也不錯,你要是想讓我踢你或者摔你也行。”


單笛的頭發上像是能跟著噴出火來,尖叫一聲就往蘇禮臉上撲,還沒等到她用指甲劃到蘇禮的臉,蘇禮已經迅速將她連脖子帶手全部摁到了收銀臺上。


掃碼機忽然響了一聲,不知是撞到什麼,單笛感覺方才的果報又回到了自己身上,她的指甲好像因為太用力而翻了起來,頂端的肉仿佛生生和甲蓋剝離開,痛如針刺,冷汗瞬間填滿後背。


“我看你這麼愛賀博簡,還以為當時他挨的巴掌你也喜歡呢。”蘇禮垂眼,“愛就是要分享同款,不是嗎?”


單笛氣得青筋暴起想要掙扎,卻被蘇禮俯身警告:


“第一,我真不稀罕跟你爭賀博簡,不要自己沒本事反而怪全世界不給你讓路。”


“第二,我不認識這個男生,我勸你嘴巴放幹淨點給人道個歉。”


“三,”蘇禮直起身,凜聲道,“自愛還輪不到你這種小三來教育我,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旁邊人群漸漸圍成個看熱鬧的圓圈,還有人趴在窗戶上吃瓜:“單笛真是小三啊,錘了!”


“小三還這麼囂張?給爺整蒙了。”


“你懂什麼,無恥的人最坦蕩。”


單笛氣得發抖,根本不知道為什麼賀博簡會喜歡上這樣的人!

潛力新作

  • 偷心

    "深夜餓得難受,我怒發帖:「相處7年的未婚夫居然勾引我閨蜜,v我50聽我的復仇大計。」 未婚夫突然回復:? 下一秒,手機銀行卡收到50萬,外加冷冰冰的附言:轉了,說。 我戰戰兢兢地對著那個從國外殺回來的男人解釋: 「我說忘切小號了,你.…信嗎?」"

    心頭撒野

    我家樓下挖出千年古墓。此後,我每晚都會夢見一位行為孟浪的錦袍公子。 他將我抵在墻角動情深吻。 而我仗著夢境是假,夜夜調戲他。 直到某天早上,男生將我堵在學校走廊,咬著牙道,「今晚不準亂摸。」

    遲燃

    季家資助我多年。於是我處處為季家那位小少爺收拾爛攤子。 但季晏梧並不喜歡我。 他警告我不準對他動心,又在他朋友面前信誓旦旦: 「我就算變成狗也不可能喜歡她!」 於是我聽了話斂了心思,就等這位小少爺能夠掌權後辭職離開。 可後來醉酒的季晏梧擋在我門前,咬牙切齒: 「桑淩你要是敢讓那男人碰你,我就從這跳下去!」 還沒等我開口,這人又不講理抓著我的雙手貼在臉上,黏黏糊糊「汪」了聲。 小聲又委屈:「瘸了腿的狗真的會沒人要的……」

    餘光千萬遍

    我暗戀的男神,是我室友。我一直死守著這秘密混在他身邊,跟他稱兄道弟。 直到有天,一覺醒來,我睡在了男神牀上。 還被抓了個正著。 四目相對,全世界都安靜了。 男神麪無表情,「我覺得你最好解釋一下。」 「為什麼每晚會出現在我牀上。」 「和我睡一個被窩。」 我頭皮炸了。

  • 淋雨幾時

    周漾和貧困生的我告白時,他的青梅站在一旁笑我: 「他腳下那雙限量款都夠你一年生活費了,你該不會真信這種玩笑吧?」 我的確信了。 那時的我沒有意識到,我和周漾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直到青梅丟了手鏈。 周漾和所有人一起,將嘲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他嗓音譏諷,「缺錢,開口告訴我一聲就行了,何必呢?」 我紅了眼,攥著袖口的手止不住地抖。 轉學時,我拉黑了周漾所有的聯系方式,走得悄無聲息。 可沒想到,向來高高在上的周漾,找了我整整七年。

    蠶蠶

    蠶蠶對一個人族男子一見鍾情,喜歡到了骨子裏,見到他就忍不住想吐絲。 為了向他求偶, 她做了無數讓她日後回想起來時忍不住用十四隻腳腳摳破桑葉的傻事。 可是追到手之後, 她卻對他失去了興趣。

    琉璃仙音

    上神剔我仙骨時,血濺了他一身。 而我提前吃了遮罩痛感的丹藥。 不僅一點不疼,甚至抽空看了一眼眼巴巴等著換上我仙骨的女主。 看著他們志在必得的眼神,我笑了。 這仙骨要原身冰清玉潔才有效。 噗,不是吧不是吧,他們還真以為我為男主守身如玉呢? 事實上,我肚子裏娃都仨月了!

    今夜想你

    代替室友去男寢檢查,校草躺在床上擺爛,還讓我隨便記。於是第二天宿舍門口的通報火遍全校:「250 宿舍 4 號床宋陌躺在床上換了好幾個姿勢,硬不起來。」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