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意莞爾:“成功了告訴我。”
方曼興致勃勃去請假。
她直截了當,把日歷兩天圈起來發給秦世,說要請假。
秦世一眼就看出她的打算:【?】
他問:【你請假去幹什麼?】
方曼當然不敢說自己想去旅遊,萬一他小心眼不同意,於是回復:【就是有事。】
幾秒後,上司回復了。
【去相親?】
你才相親,方曼打字:【當然不是,是去參加大學室友婚禮,她嫁到外地去了,我要去外地,還得過夜。】
理由當然是假的,她覺得這應該能蒙混過關了。
哪曾想,秦世回了一句:【這次不是參加親戚葬禮了。】
方曼:……
她正預備補救一下室友婚禮的可信度,新消息跳出來。
【自己寫個申請送到我辦公室。】
沈初意在半小時後等來了方曼的截圖。
她本以為是方曼上司拒絕了方曼的請假,點進去一看,居然請假成功了,而且她還看出一點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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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曼的上司還真蠻大方的。
沈初意恭喜她:【提前祝你旅遊快樂。】
她的端午節假期已經安排得滿滿當當,第一天是和媽媽過生日,第二天則是參加同學聚會。
-
一晃便到了端午節前一天。
臨近放假,嶽文佳她們都在辦公室開始討論端午節假期怎麼過,還有討論吃粽子口味的。
以前沈老太太在的時候,沈初意家端午的粽子都是自己家包的,後來就隻能買了。
不過今年不需要自己買,梁肆外公外婆已經準備了,而且宋時景還給他們準備了端午禮。
別的不說,這位老板真的大方。
“可惜,咱這位老板一個月也不來一次,又有喜歡的人。”嶽文佳感慨:“不然我把男朋友甩了追他去。”
鄭穎想了想:“很難追上吧,宋家不一般呢。”
嶽文佳說:“想想嘛,我又不可能真做。”
下午下班前,她又問沈初意:“後天聚會,你帶你老公一起去嗎?不炫耀炫耀?”
大學同學聚會必然不可能普通,進入社會一年了,人的職業、性格都可能會發生改變。
沈初意搖首:“我是去參加同學聚會,帶老公做什麼,又不是炫老公大賽。”
回家後,她把這件事隨口一說。
梁肆正在院子裡逗小五,聞言,回首朝她看過去,聲調懶洋洋:“也不是不可以。”
他悠悠說:“把小五也帶上,一家人整整齊齊。”
“……”
他還真想去啊。
沈初意想象了一下如果有炫老公大賽,她帶梁肆一起去參加的場景,那怕是新聞頭條滿天飛,忍俊不禁。
“想都不要想。”她回神。
“梁太太可真霸道。”梁肆拖腔。
沈初意不理會,去拆放在那兒的禮盒,“你姐姐送節禮,咱們是不是也要送回去?”
梁肆站起來,走至她身側,“送不送都可以,她收姐夫的禮物就夠多了,別人的禮物她看不上。”
他姐梁今若可是京市出了名的驕縱公主。
沈初意正忐忑呢,又聽他慢悠悠道:“不過,你的話,她弟媳的禮物,送什麼都喜歡。”
她想了想:“包點粽子吧,姐姐肯定不缺別的。”
當初和奶奶學的包粽子技術現在也不知道退步沒有。
禮物打開後,沈初意覺得姐弟倆還真是像,送禮物都很直接,不過姐姐的要花裡胡哨一些。
除去吃的以外,還有一對非常漂亮的五彩繩,五色交織,墜著一個漂亮的金鈴,寓意消災祛病。
自然是和梁肆一人一條的。
因為長得一模一樣,梁肆願將其稱之為情侶手繩。
沈初意倒不知道他這心思,給他戴上後還抓著他手看了半天。
他本身就手腕漂亮,戴表顯得精英,戴五彩繩,倒是有點回歸了公子哥的氣質。
梁肆捉住她纖細的手腕,給她戴上,調侃:“婚戒戴不了,平時戴這個總可以了。”
沈初意說:“五彩繩隻有端午節戴吧。”
“你這是想岔了。”
“行,是我思想狹隘。”
一搖晃,那金鈴便輕輕的響起,聲音清脆,很是動聽,而且不是很大聲的吵。
沈初意一時間很歡喜,喜歡上偶爾搖晃手腕聽。
等到了晚上,洗漱過後,她正坐在床上回復寵物主人的疑問。
梁肆目光落在她空蕩蕩的手腕上,“怎麼不戴了?”
沈初意啊了聲,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五彩繩,輕聲:“都睡覺了,還戴這個做什麼。”
梁肆語氣一如既往地懶洋洋:“寓意好,說不定會做個好夢。”
沈初意知道寓意好,但沒聽說能做好夢,看他戴著,她也就跟著一起戴了。
結果熄燈後,她才知道,什麼會做個好夢,分明是為了滿足他在不可描述之事上的某種私欲。
兩個金鈴晃動偶爾重疊,聲音交織在一起,原本安靜的室內,鈴音喑了許久才停。
第二天,沈初意意志堅定,打死也不戴五彩繩了。
梁肆隻擁有了一晚上的情侶手繩,又開始獨自戴著五彩繩,和她一起去陳敏住的小區。
快到時,他低首,問:“還沒氣消?”
沈初意從鼻子裡哼出一聲。
他還好意思說,昨晚上折騰幾回。
“梁肆。”沈初意聲音很小:“你是狗嗎?”
“可能,你問問小五?”梁肆挑唇笑。
咦,有人叫自己,小五耳朵尖尖,在副駕上待著不安靜了,很想蹿到後面去。
沈初意:?
梁肆哄道:“下次不弄了。”
沈初意問:“你說話算話?”
梁肆翹起唇角,不緊不慢答:“從認識我的那天起,我有說話不算話過麼?”
沈初意正想點頭,突然想起來:“你有!”
“之前剛領證的時候,說好過兩天去我家,結果你反悔到當天了。”
梁肆眉梢輕抬,回憶。
沈初意說:“你就說是不是。”
梁肆緩緩點頭,氣定神闲地修改了限定詞:“那就從我們住到一起的那天起算。”
“……”
還能這樣?
這個話題在進入小區後戛然而止,沈初意最後抓住機會,在下車前,嗔視他一眼。
-
這次帶的節禮很多,因為是梁肆第一次在沈初意家正式過節,梁肆的外公外婆也準備了相應的節禮。
下車後,韓磊一個人都拎不完。
沈初意作為獸醫,她對動物的聲音很敏感,尤其是地下車庫安靜,所以更清晰,聽到急促的狗叫,伴隨著小孩的哭聲。
她看向聲音來源處,不遠處過道上一個小孩坐在地上哭,對面一條狗正咬著他的腳。
沈初意連忙往那裡走,梁肆一偏過頭,老婆已經小離開,他給韓磊丟下一句“你先上樓”,牽著小五幾步便趕上。
“走開,走開。”
還沒靠近,沈初意便驅趕那條狗。
梁肆皺眉,拉著她到身後,讓小五上前,它作為德牧,在體型上已經是優勢,衝對方低吼,很快便把那條狗嚇跑了。
小孩剛被別的狗嚇到,看小五又哭了。
梁肆讓小五去一邊待著,問:“小孩兒,你爸媽呢。”
沈初意蹲下來,去查看他的腳,還好穿的鞋子夠結實,沒有咬破,“不哭了不哭了。”
小孩抽抽搭搭:“媽媽在後面。”
他偷偷看小五。
因他剛才害怕,所以小五坐在梁肆身後,被他擋了不少,但擋不住全部身體,尾巴還一掃一掃的。
沈初意順著他的視線,“小五很聽話的,別怕,它剛才還幫你嚇跑了那個壞蛋呢。”
小孩眼睛掛著淚珠點點頭。
他媽媽很快過來,得知這件事後,千恩萬謝,還要沈初意留聯系方式,沈初意拒絕了。
等他們離開,梁肆才開口:“下次不要這麼衝動,剛才是我和小五在,若是不在呢?不是所有狗都和小五一樣聰明的。”
沈初意放柔聲音:“知道了。”
她乖巧的時候是真的乖,梁肆揉她腦袋。
沈初意又揉小五腦袋,表揚:“小五好厲害。”
小五很是驕傲地抓了抓地,搖著尾巴,吐著舌頭,任誰也看不出剛才兇猛的模樣。
韓磊剛才已經上樓過一次,這次拎著剩餘的禮物跟在他們後面。
電梯上到一樓,門打開了。
“聽著呢。”
一道闲散的男聲從電梯裡傳出。
趙長羽是下來買醬油的,今天過節,家裡雖然隻有兩個人,但也要多準備幾樣菜。
他正準備進去,看見裡面站著的人,呆住了。
男人身形颀長,氣質矜貴,面容俊朗。
沈初意正揪著男人的衣袖,聲音溫軟像撒嬌:“待會不準把剛才的事告訴媽媽。”
“行。”
趙長羽一下子就想起前不久的新聞,以及醫院裡眾女生討論的話題人物——梁肆!
梁肆抬眸,隨即眉一挑。
他從前去瑞安隻關注沈初意,沒注意這個人,現在一打量,還真有點意思。
沈初意也看到了趙長羽了,愣了下,沒想到這麼快碰見,但想想既然是鄰居,碰見也不意外。
瞞不住就瞞不住吧,她也沒想著瞞一輩子,隻要知道的人不亂說就行了。
沈初意打招呼:“趙醫生,好巧。”
她又給梁肆介紹:“這是我同事。”
梁肆個更高,些許俯視,睨著電梯外的人,勾著唇,慢悠悠開口:“你好。”
趙長羽還沒能清醒,全是不可置信,四一的梁總和沈初意怎麼扯上的關系,居然這麼親密?!沈初意不是結婚了嗎?
他腦子裡一下子冒出各種各樣的想法。
因為久沒進人,電梯門主動關閉。
趙長羽一從震驚裡回過神,還未合上的電梯裡傳出男人的聲音:“老婆。”
第44章
沈初意真不怎麼常聽梁肆叫自己老婆, 一般在需要這個稱呼的時候,他會肆無忌憚地叫。
隻是,她今天的注意力都在碰見趙長羽就等於暴露自己和梁肆結婚的事上。
沈初意問:“怎麼了?”
電梯已經緩緩向上, 梁肆手插在兜裡, 隨意散漫地說:“你同事似乎有點沒禮貌。”
沈初意反應過來是趙長羽從頭到尾沒開口, 想了想:“可能是,他太震驚了?”
她越覺得這個猜測是對的:“你又不是一般人,他會震驚到說不出話也是正常的。”
梁肆眉梢一抬, “或許吧。”
“不是或許,肯定就是這樣。”沈初意斷定, 又嘆氣:“他知道了, 說不定會告訴別人。”
“告訴就告訴了。”梁肆揉她腦袋,“還怕別人吃了你嗎?有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