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和傳聞差不多,是個溫溫吞吞好脾氣的人,竟然這麼容易就接受了她血族的身份,還接受了他成為血奴要被她吸血的事。
這個人,脾氣是不是有點太好了?老好人嗎?
聶音之想了想,在顧絳的微信名下備注了三個字:自助餐,還加了一個飯碗的表情符號。
作者有話要說: 咕醬:送上門來的自助餐,主動喂到嘴裡的那種。
正文裡咕咕喝了音音多少血,番外都要還回來hhhhhhh
83、第 83 章
聶音之沒想到, “下一次”這麼快就到了。
劇組第一天開工,拍攝任務並不重,收工收得比較早。劇組主創人員一起吃了個飯, 就各自散了。
聶音之回到安排的酒店,洗漱完畢躺到床上,拿起手機刷微博,微博上已經有了開機儀式的路透, 官博發了定妝照後, 粉絲都在狂歡。
聶音之看著微博底下滿屏幕的花花, 開心得抱著手機在床上滾。
微信劇組群裡不停地跳著消息, 聶音之切到微信,一個個點開小紅點,清掃未來得及看的消息。
翻到“自助餐”時, 她頓了頓, 指尖輕輕一抖點開了。
消息界面隻有一條,是加好友的系統消息,聶音之想到顧絳鮮血的味道,口中又開始分泌津液,她趕緊關了聊天窗口, 扣下手機, 翻起身去倒了杯水喝。
許是因為她才開了葷,有點食髓知味,隻要一想到他的血,聶音之就有點控制不住喉嚨裡的幹渴。
顧絳的微信來得十分湊巧, 詢問她住在哪裡。
聶音之不由得咽口水,飛快把自己定位發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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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把屋裡的單人小沙發拖到能抬頭就看到門的地方,抱著劇本窩進沙發上, 在屋裡坐立難安地等。
大約一個小時後,房門被人敲響。
聶音之立即從沙發上彈起來,一縷風從耳畔掠過,她動作頓了頓,回頭看了一眼大敞的窗簾,退後幾步將窗簾拉得嚴嚴實實,才快步跑去開門。
門外站著偽裝到位的顧大影帝,兩人默契十足的一個側身,一個跨步,鑽進屋裡,聶音之關門時餘光左右掃了一眼,沒人看到。
顧絳連帽子和口罩都沒摘,直接走到浴室裡洗手,洗幹淨手,主動遞到她嘴邊。
兩個人站在房間門廊處,連一句多餘的寒暄都沒有,聶音之從善如流地抱住他的手,在他指腹上舔了一口,尖牙才冒出來,咬上他的指腹。
疼痛消失,顧絳緊繃的身軀松懈下來,拉下口罩,有氣無力地開口,“我不是下午才喂過你嗎?”
“嗯?”聶音之含著他的手指,抬起眼眸看他,有些心虛地含糊不清道,“畢竟人都是一日三餐嘛?”
顧絳低垂著眼,毫不留情地戳破她,“我家祖傳的記錄裡說,你的那些先祖吸血鬼第一次吸食血奴後,往後多則七天一次,少則一月一次,為什麼你的需求就這麼頻繁?”
聶音之驚訝道:“還有這個規定?”
顧絳扶了扶額,“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聶音之張口退開,在他指腹的血珠凝聚起來前飛快說道:“抱歉,我也是才開始當吸血鬼,血脈覺醒以前都是正正經經的人。”
她說完,伸舌舔掉他的指腹上的血。
“隻要你渴血,血奴就會疼,直到被你咬破皮膚,唾沫滲入傷口,疼痛才會消失。”指尖的傷口愈合,顧絳重新進浴室衝了衝手,打著呵欠道,“聶小姐,請你克制一下你的欲望。”
來找她一趟,就要耽誤許多休息的時間。
聶音之咽著口水,一臉為難,“我一看到你的名字,就會忍不住想,這就跟人飢餓了就想吃飯一樣,是控制不了的。”
她渴血的時候也很難受,喉嚨裡火辣辣地燒,不管喝多少水都不管用,滿腦子都是血,抓心撓肝地想。
顧絳沉默片刻,轉頭看到她甩在床上的劇本,“多看看劇本,早點睡,沒什麼事別惦記我。”
聶音之:“……”
送走顧絳後,聶音之過往明天的戲,爬上床睡覺,連手機都沒有玩,用數綿羊的方式佔據自己注意力,避免又開始渴血。
血奴契約是她不小心觸發的,說到底還是她給顧絳添了麻煩,而且他就是個普通人,要是被她這樣頻繁地吸血,很可能貧血的。如果保持一個月一次的話,或者更少,那就好了。
她迷迷糊糊地睡著了,還做起了夢。
被敲門聲驚醒的時候,聶音之整個人都彈了下,從夢中踩空一下子落回現實,夢裡的內容隨著她醒來飛快消散,她隻記得她好像夢到顧絳了,而且抱著他吸了個痛快。
聶音之喉嚨幹渴得冒煙,懊惱地捂住臉,捶了一下自己的腦殼。
微信叮一聲,是顧絳的消息:開門,我很疼。
聶音之從床上跳下去,打開燈,踩著拖鞋快步跑去打開門,放他進來,在他開口說話前,雙手合十抵在嘴邊搶先承認錯誤,“對不起,我做了個夢,沒能克制住自己的欲望。”
顧絳到嘴邊的話被堵回去,回頭看她懊惱的模樣,無奈地笑了一聲,“我就知道。”
聶音之抬眼看向他,在大亮的燈光中,顧絳穿著寬松的睡衣,頭發亂糟糟的,臉上睡意未消,一看就不是從外面趕來的,“你一直這家酒店裡?”
“嗯,在這一層盡頭開了間房。”顧絳動作熟練地捏開她的嘴巴,在尖牙上劃破手指按到舌頭上,身上的疼痛戛然而止。
他這一串動作實在太過行雲流水,聶音之唯一還需要做的事,就是含住手指嗦兩口。
身體裡的疼痛消失,手上的傷口也愈合後,顧絳被打斷的睡意重新上湧,轉過身非常自覺地爬上了聶音之的床。
聶音之跟在他身後,震驚道:“你幹什麼?你你你要睡在我這裡?”
顧絳說話的音調已經帶上了睡意,“嗯,你一會兒要是又渴血了,直接咬手指就行,沒關系的,不要猶豫,那樣我會痛,也別喊醒我,我想好好睡覺。”
聶音之:“……你睡這裡那我睡哪裡!”
“隨便,都行。”他說完呼吸漸漸平穩,過了片刻,又突然驚醒了下,“不準離開這間房。”
然後再次睡過去。
聶音之臥了個大槽,她當然知道顧絳不準她離開是因為什麼,她要是再渴血的話,沒有及時咬他緩解,他又會疼醒。
顧絳難道就不怕她控制不住自己,把他吸成人幹嗎?
他是真的睡神。
聶音之站在床邊環顧一圈房間,劇組安排的酒店規格一般,沙發也是單人的,茶幾又太硬,能睡的隻有這麼一張床,她要在這間酒店裡住好些天,被褥這些都是換的專門帶來的。
她獨自站了一會兒,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才剛過十二點。
明天要拍一整天的戲,五點就得起來化妝。聶音之必不可能委屈自己,於是去浴室把絲綢的睡裙換成睡衣褲,爬到床上。
幸好這是一間大床房,她和顧絳之間的距離完全能塞下一個枕頭。
第二日一早,被鬧鍾震醒的時候,她和顧絳之間的枕頭已經不翼而飛,聶音之被人抱得結結實實,後背緊密無間地貼在他溫熱的胸膛上,腰上環著手臂,湿熱的呼吸就拂在她後頸。
聶音之脖子上立即起了一圈雞皮疙瘩,從他懷裡爬開,打開床燈。
顧絳翻了個身,一點沒有要醒來的跡象,他的睡衣敞開了幾顆扣子,脖子上的青色血管看得分明。
聶音之遲緩的心跳劇烈地蹦了下,吸血鬼的本能在她身體裡沸騰,尖牙冒出來,她的眼瞳一瞬間血紅,被蠱惑了一般俯下身,在他脖頸跳動的脈搏上舔了舔,刺破那層薄薄的皮肉。
鮮血湧入口中,這是跟咬手指完全不一樣的體驗。
身下的人悶哼了聲,半夢半醒地抬手推拒她,聶音之整個人都坐到了他身上,死死壓住他的肩膀防止他掙扎。
顧絳再怎麼能睡,也終於徹底清醒了,聶音之咬人其實並不疼,除了第一下刺破皮膚會疼那麼一瞬,吸血鬼的口水滲入傷口,就會立即舒緩這種痛。
她的力氣太大了,顧絳根本推不動她,隻能感覺到自己血液的流失,他一手捏住聶音之後頸,另一手順著她的下颌摸到她嘴邊,插進她口裡,按住舔舐的舌頭。
“聶音之,顧絳失血過多死在聶音之酒店房間的床上,這個負面熱搜標題,你覺得會不會爆?”
聽到“聶音之”、“負面熱搜”、“爆”這三個詞,聶音之如同被當頭棒喝,迷醉的瞳孔驀地縮緊,清醒過來,她急忙拔出自己的尖牙。
顧絳抬手捂住脖子,指縫間依然在往外滲血。
聶音之唇上都是血,驚慌失措,“顧、顧絳,我馬上打救護車,你堅持……”
顧絳被她掉下的眼淚砸到臉上,愣了愣,按住她的脖子,“不用救護車,趕緊把你咬出的牙洞給我舔愈合了。”
“不準再咬了。”顧絳放開按住咬痕的手,用力將她按到自己脖子上,“不管你是血族還是什麼,沒有自控能力,你就是怪物。”
聶音之被這句話深深地刺痛了,她手指緊緊攥住床單,順著他的力道貼到他脖子上,伸出舌頭舔舐他的傷口。
直到咬痕愈合,聶音之把他脖子上的血痕都舔幹淨了,直起身來,喝了太多的血,讓她有些飄飄然,就像是喝酒喝醉了其實有很清醒的狀態。
顧絳溫熱的血液流入她冰冷的身體,似乎連她都整個暖了起來。
“對不起。”聶音之歉疚道。
“就當獻了一次血。”顧絳抬起手,他捂傷口時,手上還染了許多血,“手上的血你還要嗎?”
節約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所以聶音之毫不猶豫地,抓住他的手腕,舔上手心。
顧絳抽了口氣,用力抽回手,來回擦在了床單上。
聶音之脫口道:“不要啊……”多浪費啊!
房門突然滴滴兩聲,然後是鎖咔噠打開的聲響,聶音之看了一眼被她坐在身下的人,情急之下的第一反應隻想著要把顧絳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