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想在妖局上班摸魚》, 本章共3663字, 更新于: 2024-11-12 15:35:30

  雖然局裡不需要向外賣茶,但她還是要來王怡文朋友的聯系方式,又找胡局詢問一番槐江市相關部門的渠道,想要找到當地負責特色農業扶貧項目的人員。


  槐江觀察局的工資再低,有些事還是擺得平,類似體系的單位互相交流容易,隻是局裡以前不愛摻和。


  她當初就覺得槐江茶葉有潛力,無奈當地人打不出品牌,如今沒準可以牽線搭橋。槐江市有關部門提供政策扶持,直播人員幫忙帶貨,茶農借此提高收入。


  “但這些跟我們和局裡有關系嗎?”金渝疑道,“你做方案平白增加工作量,也沒有人掏錢。”


  槐江茶方案聽起來是槐江市部門、直播人員和茶農三方共贏,唯獨跟觀察局不沾邊。


  “短期來看沒關系,但隻有盤子做起來,整個大環境變活躍,未來才會有機會。”楚稚水道,“如果槐江茶可以做起來,那相關產業鏈都發展,甚至能輻射到其他商品,局裡的新產品沒準會受益。”


  人在江河日下的環境裡爬起無疑困難,順風起勢無往不利,逆風而行處處碰壁。她當時參與創建龍知視頻是相同道理,每年的創業公司那麼多,學歷高又履歷佳的人才比比皆是,憑什麼幸運兒是她?總歸要借風往上飛。


  “而且做不起來也無所謂,我們跟這些部門關系搭上了,以後得到消息就比別人快,有什麼政策傾向也最先知道。”楚稚水一笑,“不可能求人辦事時才提煙酒上門,那誰會搭理你啊,都是提前就熟悉。”


  平心而論,誰都會對懷揣目的靠近的人心懷戒備,認為這樣的人功利又世俗,這年頭沒人缺一箱酸奶或水果,沒必要為點蠅頭小利出手幫你。


  但雙方都僵持住,事情就辦不下去,總有先邁出一步的人。


  人脈都是越用越活,隻有調動東邊的資源置換成西邊的資源,才能生生不息下去。楚稚水以前在銀海市的關系不用也會慢慢消失,倒不如花點力氣變成槐江市的關系,適當出力是必要的。


  前期資料齊全,方案也不難做。楚稚水一邊對著電腦噼裡啪啦,一邊突然想起什麼,轉身詢問後面的辛雲茂:“對了,這麼一想你還是農業種植好手,有什麼值得分享的種茶經驗嗎?”


  方案裡放些種植人才訪談看上去更有可信度,小黃和小黑都能想出生發配方,沒準辛雲茂也略通此道。


  “種茶經驗?”辛雲茂蹙眉,語氣幽幽道,“我都讓它們好好長,它們還敢不聽嗎?你以為都像你一樣,一天到晚跟我作對。”


  “……”


  楚稚水嚴重懷疑他不跟自己開戰就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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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今天確實沒做什麼吧?”


  她到底哪裡又招惹他?


  辛雲茂嗤道:“呵,我是比不得什麼魚什麼貓的,他捅的簍子你來收拾,掏錢的速度比誰都快。”


  金渝:“?”


  前排的金渝突然被點,她頓時心裡一咯噔,隻盼日常爭鋒快點結束,大妖怪一個月總有那麼幾天看誰都不爽。現在,她不再怕這位妖氣,就怕這位陰陽怪氣。


  “講講道理,局裡賬目總得填平,真要讓賀處急死嗎?”楚稚水耐心道,“而且你得承認新食堂很好吃吧,我看你最近用餐也挺愉快的,打多少吃多少,一點都沒浪費。”


  她本來怕他挑食,但好像什麼都吃,從沒有剩下過。


  “哼。”


  辛雲茂不置可否,他直接將視線拋向窗外,都不願意跟她正面對視,顯然還對挪錢補洞一事耿耿於懷,也不知究竟從哪兒得來的消息。


  楚稚水盯著他緊繃的側臉許久,她突然放軟語氣,冷不丁道:“我突然又發現你一個優點。”


  辛雲茂一愣,本來還不想轉過頭,終究忍不住瞄她:“什麼優點?”


  他表情故作冷酷,但眼神莫名期待,語氣聽著漫不經心,卻一動不動等下文。


  “你不但能夠種茶,說不定還能葬花。”楚稚水煞有介事道,“畢竟上一個這麼說話的人就喜歡幹這個,沒準你們妖怪也是這樣。”


  “……”


  他現在說話一股子黛玉味兒,讓人懷疑他不但能澆五十畝茶園,說不定還能順手葬五十畝花園。


第23章 水晶星星


  槐江茶方案交上去後,楚稚水很快跟槐江各部門取得聯系,幫助王怡文朋友和相關人員溝通。


  她近期頻頻要到市裡處理些事情,對接的負責人姓秦,態度倒挺好,交流還不錯。秦主任在市政府附近工作,那一片都是形形色色的機關單位,位於槐江市中心,距離她的期房近。


  天朗氣清,陽光明媚,正是不熱又不冷的好時節。


  窗外微風吹進屋裡,緩解辦公室的沉悶。金渝到財務處整理單子,隻有楚稚水和辛雲茂在房間裡。他們平時一般會開車去茶園,但最近那邊的工作暫時告一段落。


  “我今天要去市裡。”楚稚水握著車鑰匙,她忽然想起承諾,問道,“要不要坐車兜風?”


  辛雲茂瞄她一眼,他眉頭微揚,一口回絕道:“不要。”


  “為什麼?”


  “我不喜歡坐車兜風。”


  “?”


  但他那天拜訪陳珠慧時明明說喜歡坐車。


  楚稚水一琢磨,推測他又鬧別扭,簡直跟小朋友一樣,喜歡玩具卻嘴硬說不喜歡,然後等大人真將玩具拿走才開始委屈或鬱悶,讓人難以理解的腦回路。他連食堂補錢都能生悶氣,現在要真看到她二話不說離開,說不定今天能自己氣死自己。


  楚稚水望著窗邊表情緊繃的某妖,和煦道:“哦,那你要陪我去市裡嗎?”


  “……”


  “或者你要陪我坐車兜風麼?”楚稚水道,“二選一,你選吧。”


  “…………”


  辛雲茂什麼都沒選,他緩緩地站起身,走到科室的門口,然後一聲不吭地回頭望她,好像在等待她拿東西出門。他站在門邊,背部寬闊挺直,還真像一棵高聳而沉默的樹。


  不要試圖改變樹的硬度,直接將樹幹劈成想要形狀拿著用就行,這就是楚稚水跟他交流的技巧。不要試圖讓他親口承認什麼,直接將他逼上選不出的絕路。


  槐江觀察局門口,汽車駛入主路。


  不同於往日的開闊原野,今日車窗外的風景越來越熱鬧,先是一片矮矮的平房建築,緊接著是二三層的農村小樓,跨過一條清波蕩漾的長河,各式各樣的高樓大廈映入眼簾。


  街道兩側的門店早就開張,工作日的白天行人不多,隻有鶴發童顏的退休老人拉著小車來採購。


  陽光給槐江市披上金輝,一切都暖融融、輕飄飄,舒緩的節奏和步調。這座小城沒有銀海市的繁華及喧囂,樸實又平凡無奇,充斥著生活氣息。


  汽車停在紅綠燈前等待。


  楚稚水握著方向盤,她的餘光掃向副駕駛,發現辛雲茂在觀察外面,問道:“你以前來過這邊嗎?”


  “沒有。”


  楚稚水驚奇:“你一直都待在局裡?”


  “差不多。”辛雲茂停頓片刻,補充道,“這邊人太多了。”


  “那是你沒去過別的城市,槐江市的人口算少的了。”楚稚水疑惑,“總待在一個地方不無聊嗎?為什麼不出去轉轉,說不定能認識其他人類或妖怪。”


  觀察處妖怪好像經常出差,胡局也總是離開局裡,妖怪應該是會移動的。


  “我不需要去其他地方,也不需要認識其他人或妖。”辛雲茂孤傲道,“他們不配跟我搭話。”


  “……”


  楚稚水贊同地點頭:“也是,如果老跟你搭話,沒準發現你總講笑話,暴露你喜劇的本質。”


  他不張嘴還能被誤以為高冷,一張嘴就是搞笑藝人屬性。


  辛雲茂:“?”


  汽車重新啟動,車窗外是川流不息的街景,各類店鋪越來越多。


  辛雲茂一直盯著街上看,應該還是感覺挺新鮮。


  “雖然我也很久沒回來,但還是給你介紹一下,這邊是老城區。”楚稚水開車行駛在熟悉的路上,她望見不遠處的淺色大樓,隨意道,“那邊有個恆源商城,十幾年前是槐江最有名的商場,不過現在不行了,沒什麼人再去逛。”


  辛雲茂聽完她的話,視線順著看向一旁,那座商城在周圍建築中拔地而起,看上去氣勢確實不一樣,表層在風吹雨打下染上一些滄桑的黃。大樓上掛著“恆源商城”的招牌,曾經是市裡的標志性建築,現在卻什麼都不是了。


  辛雲茂平靜道:“十幾年很短。”


  “現在回過頭來看是很短。”楚稚水不知想起什麼,她沉吟數秒,笑道,“我小學的時候還在那裡買過一個水晶星星,你可能不了解人類的水晶品牌,那個牌子現在會被嘲檔次不高,但當時售價還挺貴的,反正在槐江算很貴了。”


  “水晶星星?”


  “對,恆源商城那家水晶店開張的時候,在槐江非常轟動,有好多人跑去看。那時我上學第一次考第一名,我爸許諾獎勵我一件禮物,隻要是商場裡的什麼都可以,我就看上了掛在門口的星星,年紀小不知道這些價格,沒想到我爸媽身上的錢加起來都不夠。”


  現在再看到恆源商城,記憶一瞬間回到十幾年前,明亮而嶄新的玻璃櫥窗內掛滿閃閃發光的水晶飾品,外面都擁滿第一次見如此華麗裝潢的槐江市民。


  年幼的她被迷得目不轉睛,伸手一點就選水晶星星,誰料會讓父母窘迫得無法付款。


  辛雲茂:“那你後來怎麼買到?”


  “我爸當時說‘對不起,爸爸現在買不起,下個月再買給你,行麼’。”楚稚水苦笑,“然後他下個月發完工資就帶我去買,我媽稍微有點糾結,倒也沒有多說什麼,真讓我爸給我買了。”


  辛雲茂一怔。


  她的聲音明快起來:“其實知道價格那天,我想著不然就算了,買來星星也沒什麼用,但說實話拿到的時候還是開心得不得了。”


  後來,水晶星星被收起來,設計實在不合理,做項鏈有些大,做別的怕磕碰。


  她現在有錢買那個牌子任何東西,卻再也沒有小時候發昏的衝動。水晶星星絕對是不保值的,當年買黃金沒準能翻好幾倍,可在她心裡依舊是無價之寶。


  楚稚水初高中時從沒有貧富概念,她是上大學到銀海市後,才逐漸意識到自己是普通家庭。家裡不算很有錢,也不算特別窮,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但她覺得沒什麼大不了。


  家庭富裕的同學從父母手中獲得很多,可她照樣也有水晶星星,並不比別人差什麼。


  辛雲茂聽著她娓娓道來的從容口氣,心底升騰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滋味,酸澀、甘甜、柔軟、溫暖,有歲月釀成的古木味道,或者是陽光曬過的芬芳,沒法用準確的措辭形容。


  他忍不住偷偷打量她。


  她真的很奇怪,是一個凡人,卻沒有願望。


  還有一種無堅不摧的脆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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