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蕭夕禾驚訝。
謝摘星微微頷首,剛朝她伸出手,便被另一隻手給握住了,他當即反手一擰,直接把偷襲的林樊給擰在了地上。
“少主饒命!”林樊哀嚎。
謝摘星面無表情地放開他:“讓你手賤。”
“……我手要是不賤,你就帶著少夫人走了,”林樊揉著受傷的手腕抱怨,“你是不是忘了還得給魔族勇士們嘉獎?”
謝摘星蹙眉:“還有這規矩?我怎麼從未聽說。”
“……因為往年你堅持不到這個時候就走了,每次都是尊上搞定的。”林樊一臉真誠。
謝摘星:“哦,那就繼續讓他搞定。”
“少主,尊上不在。”林樊說罷,在他開口之前打斷,“他現在趕來也不現實,所以就當我求你了,善始善終成嗎?”
謝摘星頓時不悅,林樊見狀隻好向蕭夕禾發送求救的眼神。
蕭夕禾無奈,牽起謝摘星的手晃了晃:“沒事,不急於一時,我們也要去領靈石了。”每一關的靈石,都會統一在修者試煉結束後發放,她得去領一下。
謝摘星聞言,想起她說要給自己買法衣,眼眸頓時和煦了些:“那便客棧見。”
林樊猛地松一口氣,謝天謝地地把他請走了。
柳安安看著二人離開的背影,半晌感慨一句:“魔尊竟然什麼都聽你的。”
“即便我不勸,他也是要去的。”蕭夕禾笑道。謝摘星的責任心,遠比他表現出來的要重。
許如清挑眉:“你還挺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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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夕禾老臉一紅:“都是道侶了,能不了解嗎?”
“哦~”
“哦~”
大師兄二師姐同時發出曖昧的應和聲,蕭夕禾臉上熱意更重,手腳僵硬地跑去領靈石了。
提前淘汰的那些人已經領過靈石,而那些一直能走到最後的,幾乎全是十大仙門的弟子,從拜入師門那一刻就是不缺錢的,自然也懶得來領,所以蕭夕禾趕到檔口時,負責發放靈石的兩人已經準備收工了。
“別呀,我的還沒給呢。”蕭夕禾忙攔住二人。
二人對視一眼,其中一個嘲諷:“排名第一也看得上這點靈石?”
“排名第一又不代表實力第一,即便登上至高之位,也無法掩蓋身上那股寒酸味。”另一人附和。
他們都是十大仙門的弟子,因為兩個散修導致自家排名下降,自然對散修之一的蕭夕禾沒有好臉色。
柳安安見兩人充滿敵意,當即便要上來理論,卻被許如清及時制止:“未來十年,這種事會有許多,總不能次次跟人吵架,先看看小師妹如何應對。”
“可是……”
“要相信她。”許如清抬眸看向蕭夕禾的背影。
柳安安聞言,隻能不甘心地停下腳步。
蕭夕禾隻是來領自己應得的獎勵,沒想到都能遭受這種惡意,沉默一瞬後突然掏出權杖:“我命令你們,給我拿靈石。”
兩人表情一僵。
“拿呀,”蕭夕禾眨了眨眼,“難道權杖沒用?”
“修仙界聯盟規章制度有一條,見權杖如見恩師,隻要不是作奸犯科、危及師門的命令,皆要無條件服從,否則魁首有資格代對方仙門清理門戶。”許如清悠悠開口。
蕭夕禾恍然:“所以權杖還是有用的,拿靈石應該不是作奸犯科吧?難不成給我這麼點靈石,就危及你們師門了?”
“當然不是……”其中一個憋紅了臉。
“所以還不快拿?想被逐出師門嗎?!”柳安安呵斥。
兩人對視一眼,隻能一臉不情願地去取靈石。蕭夕禾怕他們少給自己,還特意先算了一筆細賬,剛算出一個結果,兩人便抬來了一大袋子靈石,她眼睛瞬間都直了。
“……怎麼這麼多?”蕭夕禾心生警惕。
兩人被她拿權杖嚇唬了一通,也不敢再挑釁了,聞言老老實實回答:“一共一萬三,一個不多一個不少。”
蕭夕禾頓了頓,剛要再追問,許如清便走了過來:“最後一場,你名次第一,獎勵自然是多的。
蕭夕禾恍然,原來是自己少算了最後一場。
沒想到來仙魔試煉大會一次,賺了第一仙門的稱謂不說,還賺了這麼多靈石,算下來即便不動用藥神谷的家底,也是足夠採辦聘禮了。
不對,還有剩的。
“大師兄,二師姐,你們這段時間辛苦了,想要什麼自己隻管去買,不必為我省著。”蕭夕禾相當大方。
許如清和柳安安也不同她客氣,聞言當即笑著答應。
三人一路說說笑笑回到客棧,柳安安一進門便躺下了:“我不行了,我要累死了。”
“你什麼都沒做,要累也該是小師妹累吧?”許如清哭笑不得。
柳安安動都不肯動一下:“我她從進去開始,我就一直提心吊膽,後來林樊出來後告知裡頭的情況,更是嚇得魂都快沒了,我這陣子一直操勞不已,怎麼就是什麼都沒做了?”
這還是第一次聽她提起自己試煉的事,蕭夕禾聞言便知道,自己在裡頭的日子不好過,他們倆在外頭也是一樣的。
“辛苦大師兄二師姐了。”她乖乖道謝。
許如清笑了一聲:“你也去休息吧,若是待會兒跟魔尊離開,就來同我們說一聲,不過記得別去太久,過幾日咱們便要清點聘禮了,你得在藥神谷才行。”
蕭夕禾答應了,轉身回了自己寢房,倒在床上的瞬間,終於體會到了柳安安的感覺……累。
一動不想動,隻想就這麼躺著。
她雙眼無神地盯著床幔,思緒慢得好像蝸牛一樣,整個人都是放空的狀態。
許久,鍾晨那張一本正經的臉突然出現在腦海中——
“蕭道友,別忘了去見小安。”
蕭夕禾:“……”
又躺了片刻,她認命地嘆了聲氣,步伐沉重地去了樓下櫃臺。
“你可知名叫小安的蓬萊人住哪間房?”她問櫃臺後的伙計。
伙計輕蔑地看她一眼:“我們可不會泄露客官的信息。”
“我是你少夫人。”蕭夕禾說。
伙計:“……”
“說嗎?”蕭夕禾又問。
伙計:“二樓最後一間。”
蕭夕禾扭頭就走,轉眼出現在房間門口。
咚咚咚。
房門被敲三聲,房門很快打開,露出小安那張青澀的臉。
“蕭道友?”小安驚訝。
蕭夕禾失笑:“不是你讓我來的?怎麼還這麼震驚?”
“不是……啊,是我讓你記得來找我,但我沒想到你這麼快就結束試煉了,也沒想到你會知道我廂房在哪……”小安面對她時,明顯多出一分緊張,絮絮叨叨半天後憋出一句,“所以你是第幾關淘汰的?”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拿了第一。”蕭夕禾一臉神秘。
小安睜大眼睛:“真的嗎?好厲害!”
蕭夕禾虛榮心被滿足,笑了笑問:“所以你找我什麼事?”
小安聞言看一眼走廊,確定無人後還是抿了抿唇:“蕭道友,不如屋裡說吧。”
蕭夕禾想了想,直接進屋去了。
一進門,發現他住的房間雖然比不上她現在的豪華,卻也是空間不錯的屋子,想也知道價格不便宜。
“看來你家島主,的確給你備足了盤纏。”蕭夕禾打趣。
小安聽她主動提起島主,頓時神情復雜。
半晌,他問:“蕭道友,你與魔尊結契了嗎?”
蕭夕禾一頓:“問這個幹嘛?”
“我想你們應該還沒結契吧?”小安抿唇。
蕭夕禾眨了眨眼,還是差不多的問題:“你找我來,不會就是想問這個吧?”
“你們肯定沒結契。”小安眼底閃過一絲悲憤。
察覺到他情緒不對,蕭夕禾一臉莫名,卻也沒有立刻詢問。
小安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情緒:“算了,其實在我們蓬萊,成親之前納個妾收個通房,甚至是買個外室之類的都很常見,也不算什麼大事,想來島主不會介意。”
“……你在說什麼啊?”蕭夕禾更加莫名其妙了。
小安看她一臉無辜,好不容易收起來的情緒,又突然爆發:“但是你怎麼能放著未婚夫不管,隻顧跟別的男人恩恩愛愛呢!”
蕭夕禾:“?”
“我們島主最是通情達理,縱然你納十個八個,他也絕不會多說一句,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寵妾滅妻,放著正室多年不管,隻顧著在外頭逍遙快活,這樣與人渣何異?蕭道友,我真的對你好失望,你甚至裝不認識我……”
“打住,先不說你前面那些亂七八糟的話……我什麼時候裝不認識你了?”蕭夕禾一臉懵。
小安瞪她:“最初選,你答應跟我比試的時候。”
“……我那個時候本來就不認識你好嗎!”蕭夕禾無語。
小安生氣:“不認識我,難道還不認識我身上的衣裳?隻有我們蓬萊會這麼穿!”
“不是……你的意思是,我必須得認識你們蓬萊的衣裳?”如果現在是動畫片,那她腦門上一定迸出無數個問號了,“我為什麼要認識你們蓬萊的衣裳!”
“因為你是我島主的未婚妻!”小安振聾發聩。
蕭夕禾:“?!”
見她眼都睜圓了,小安氣急敗壞:“別裝了啊!你跟島主訂婚時已經十歲左右,不可能不記得此事!可你見了我,卻假裝不認識,這也就罷了,明明我與你提起過島主,你卻還裝不知道,難不成你想悔婚?!”
“……你等一下,”蕭夕禾趕緊制止,“你憑什麼說我是你島主的未婚妻,你有證據嗎?”
“你叫蕭夕禾嗎?”小安問。
蕭夕禾:“廢話,我不叫蕭夕禾難道你叫蕭夕禾?”
“我家島主的未婚妻,名字就是蕭夕禾!”小安叉腰。
蕭夕禾無語:“同名同姓的……好吧,確實不算多,但也不排除有,你憑什麼確定我就是你要找的蕭夕禾?”
“強詞奪理是吧?”小安再次氣急敗壞,“那我問你,你跟魔尊結契了嗎?”
“我們結不結契跟這件事有關系嗎?”蕭夕禾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