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摘星接過咬了一口,果然酥甜香脆,是他完全沒嘗過的東西。
“如何?”蕭夕禾蹲在他腿邊,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
謝摘星:“尚可。”
“喜歡的話,我明天還給你做。”蕭夕禾溫柔地笑。
謝摘星頓了一下。
“還想吃別的嗎?我盡量配合。”蕭夕禾又問一句。
謝摘星:“……”
許久,他緩緩開口:“你能不能……”
“什麼?”蕭夕禾一臉期待。
“正常點。”
“……哦。”
一刻鍾後,蕭夕禾又一次委婉開口:“魔尊,我想……”
“你不想。”謝摘星拒絕。
“……哦。”
蕭夕禾突然失望。都說男人是下半身動物,她還以為有點那什麼關系後,他多少會心軟點,結果完全沒有。
那該怎麼辦?還像之前一樣,辛辛苦苦三十天換一次嗎?那按這個速度,她得三十多年才能徹底解毒,三十多年……謝摘星都從背陰谷出去了!到時候自己跟著他,還能平平安安過下半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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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夕禾越想越惆悵,悲傷幾乎要從眼睛裡溢出來。
謝摘星忍無可忍,終於面無表情地開口:“就一次。”
“行!”蕭夕禾精神一震。
第9章
進行第二次時,明顯要比第一次順利許多,該怎麼跪坐怎麼發力,蕭夕禾都多少有了點技巧,也不怎麼疼了,相對第一次多少輕松點,但——
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久?
起初,蕭夕禾還在暗暗得意自己天賦異稟,慢慢的就得意不起來了,等到了後半段的時候,更是逐漸崩潰。
“……魔尊大人,你還沒好嗎?”她抽泣著問。
謝摘星後背崩得僵直,臉色也有些難看,一開口連呼吸都是灼熱的:“該我問你吧?為什麼這次會這麼久?”
一句話,讓蕭夕禾認清了他是個小處1男的事實,隻好哽咽著幫他惡補生理知識:“一般來說……這樣也是正常的,嗯,但你多少還是可以自行控制時間的……”
謝摘星額角青筋直跳:“如何控制?”
蕭夕禾噙著淚搖啊搖,想了好一會兒才試探:“你也……動動?”
謝摘星:“……”
“……靠我自己的話,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結束了。”蕭夕禾又要哭。
謝摘星深吸一口氣,僵了許久後動了一下腰。
“唔……”
全然不同的、奇異的感覺瞬間出現,蕭夕禾情不自禁地悶哼一聲,回過神後連忙捂住嘴,生怕引起謝摘星厭惡。
謝摘星沒有發現她的異常,卻連呼吸都愈發重了,某種類似失控的情緒幾欲爆發,卻被他硬生生壓制了。
不論何時,他都厭惡失控,所以略一冷靜後,便要將上方的女人甩開,但——
“魔尊,你快點啊……”蕭夕禾哭得鼻尖泛紅,可憐兮兮地催促。
謝摘星攥起拳頭,卻還是如了她的願。
不怎麼結實的床板咿咿呀呀搖晃片刻,總算停了下來。蕭夕禾抽抽搭搭地從他身上下來,像第一次一樣蜷在床邊吸收丹陽,等一切結束時,謝摘星已經不見蹤跡。
……活像個不太行的中年男人,每次交公糧都斤斤計較。蕭夕禾揉著腰,雖然自覺沒力氣再來第二次,但依然不妨礙她吐槽某人。
兩次修煉雖然對於解毒杯水車薪,但至少能將蠱毒發作的時間延緩兩三個月,而且修煉之後強身健體,連體質都好了許多,所以她也就不怎麼著急了。
為免魔尊大人覺得自己隻把他當成工具人,蕭夕禾決定對他更好一點,至於剩下那幾百次就徐徐圖之。
對他好的第一件事,就是更用心地給他做好吃的。之前給他做飯,她仗著這個世界是美食荒漠,謝摘星也沒見過什麼好東西,所以多少有點敷衍,但如今卻是不同,每頓飯的標準都是四菜一湯,偶爾也給做個小燒烤什麼的。
謝摘星自然也感覺到了她的用心,但也沒有誇過她,頂多是比之前多用點飯。
這對蕭夕禾而言,已經足夠了。
對他好的第二件事,就是幫他改善一下居住環境。
雖然謝摘星住在背陰谷唯一能看到天空的地方,但幕天席地的多少有點利於不健康,為了他能保持強壯的體魄,她決定按先前提過的,給他做個簡易的小帳篷。
說做也簡單,一塊雨布搭個小空間,保證雨淋不著風刮不到,再鋪個床能睡就好。
蕭夕禾花了一上午的時間搭好,還採了一束花放在帳篷旁,然後扭頭跟謝摘星邀功:“如何?”
謝摘星:“很好,從活著到死了都能用。”
蕭夕禾刻意忽略帳篷的墳包造型:“……我就知道你喜歡,過來試試床褥舒服不。”
謝摘星沒動。
“我給你做蛋挞。”蕭夕禾引誘。
謝摘星掃了她一眼,卻還是走到床邊坐下了。
床上鋪了兩床被子,的確又松又軟。
蕭夕禾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還是滿意的,頓時笑眯眯道:“既然不討厭,那以後就睡帳篷裡吧,省得幕天席地的淋一身露水……話說回來,你平時都是在哪洗衣服?”
蕭夕禾突然對謝摘星的個人生活產生好奇。
她知道背陰谷潮湿,所以來之前帶了很多皂塵珠,每次衣裳髒了就捏一顆,蘊含靈力的珠子會一瞬間將衣服清潔幹淨。
但謝摘星被封印在這裡時,肯定沒帶皂塵珠這種東西吧?
“……不對,我好像從來沒見你換過衣服,”蕭夕禾默默湊過去嗅了嗅,“一點汗味都沒有,你是怎麼保持衛生的?”
謝摘星慵懶抬手,將湊到他身上小狗一樣嗅來嗅去的她拎遠點,簡單明了地回答:“清塵術。”
蕭夕禾樂了:“你糊弄誰呢,背陰谷結界叢生,你在這裡一點修為都沒有,怎麼使用清塵術?”
背陰谷每一道結界和封印,都是修仙界大能的心血之作,若非三十年後封印松動,他也不可能從這裡離開,更別說現在使用術法了。
見蕭夕禾不信,謝摘星也懶得多說,隻是吩咐一句:“去烤蛋挞。”
“好嘞,”蕭夕禾答應一聲扭頭就走,走到一半想起什麼,又腆著臉回來,“我再給你烤個披薩,今晚一起修煉唄。”
“你當付嫖資?”謝摘星氣笑了。
“再給你烤一對蜜汁雞翅。”
謝摘星:“……”
當天晚上,蕭夕禾如願修煉,在自己的豪華版帳篷裡抽抽搭搭哭了小半宿。
這一次之後,兩個人達成無言的默契,每當蕭夕禾額外做幾個菜,一臉討好地湊到謝摘星面前,晚上謝摘星就會自動留下,搖搖晃晃大半夜。
唯一的不完美,就是謝摘星不管多少次,都堅持同一個姿勢,而且每次都抿著薄唇蹙著眉頭,仿佛在受刑一般,導致蕭夕禾時常覺得自己像霸王硬上弓,要不是《仙尊與魔尊決戰昆侖之巔》是本言情文,她真要懷疑謝摘星的取向了。
兩個人磕磕絆絆,日子也就這麼過了下去,在背陰谷待得太久,蕭夕禾幾乎快忘了外面的世界,隻覺得山中歲月漫長,一切都平順和緩。
某日清晨,遠方突然傳來一陣噼裡啪啦的爆炸聲,蕭夕禾猛地驚醒,鞋都顧不上穿就往外跑,衝到帳篷外時猝不及防與正在用早膳的謝摘星對上視線。
兩人同時沉默一瞬,謝摘星挑眉:“有狗追你?”
蕭夕禾又驚又懵:“……好像有什麼爆炸了。”
話音剛落,又一陣噼裡啪啦在山谷外響起,聽起來就像……
“這個,叫炮竹聲,”謝摘星仿佛在看傻子,“你沒見過炮竹?”
“……我當然見過,”蕭夕禾回神,“他們為什麼要放炮竹?”
“因為今日除夕。”
蕭夕禾愣了愣:“除夕了啊……”她來這個世界,竟然也有小半年了。
謝摘星掃了眼她凍得白裡透紅的腳趾,一邊用膳一邊用嘲弄的語氣道:“這些仙門自詡脫塵出俗,卻依然是些世俗的蠢貨,遇上凡間的節慶依然難掩愛湊熱鬧的劣根性,當真是……”
話沒說完,蕭夕禾已經從她的寶貝乾坤袋裡掏出一串鞭炮。
“魔尊,我們也來放鞭炮吧!”蕭夕禾笑嘻嘻。
謝摘星:“……”
“等我一下,我穿個鞋,”蕭夕禾把鞭炮放到小桌上,扭頭鑽進帳篷,一邊穿鞋一邊同他闲聊,“這是我來背陰谷前去集市上買的,就想著萬一治好了蠱毒,就用來慶祝一下,沒想到還沒痊愈就先趕上新年……”
帳篷裡不斷傳出蕭夕禾的碎碎念,小桌上的炮竹喜慶地躺著,其中一個炮竹上有兩個泥點,仿佛兩隻眼睛一樣嘲諷地看著謝摘星。
最終,謝摘星還是沒有放鞭炮,不僅自己沒放,還不準蕭夕禾放。
“但凡讓我聽到背陰谷裡有響聲……”謝摘星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蕭夕禾撇了撇嘴,可憐兮兮地與他對視。
然而沒有博到半點同情,她隻能遺憾地收起鞭炮。
今天的昆侖似乎格外熱鬧,鞭炮聲響了好一陣後,又開始那種類似小煙花的聲響。蕭夕禾聽得心痒痒,卻也不敢真違背魔尊大人的意思。
開玩笑,那可是她的救命符,可不能得罪了。
背陰谷中的歲月就是日復一日的重復,蕭夕禾之前還對這種重復樂此不疲,可今天一聽說新年到了,就突然渴望出去溜達溜達,就好像大家都上班時,她不會覺得自己的日子無聊,可一旦大家都放假隻有她工作,那就很難保持平和了。
啊,好想離開這裡……
蕭夕禾翻來覆去一整天,一直到晚膳時都心不在焉。
“你看起來似乎快瘋了,”飯都吃到一半了,她還一句話不說,謝摘星突然問,“是因為沒讓你放炮竹?”
蕭夕禾頓了頓:“如果我說是……”
“我也不會答應。”謝摘星勾唇。
蕭夕禾:“……”她就知道。
晚膳結束,謝摘星又走了,溪邊隻剩蕭夕禾一人。
她坐在小凳子上,聽著越來越熱鬧的煙花聲,抬頭往上看時,卻隻看到遮天蔽日的樹冠,以及樹冠下隱隱透下來的一點光亮。
……不行,她重獲新生後的第一個新年,必須支稜起來!蕭夕禾摩拳擦掌,快速將桌子收拾了。
夜色漸濃,煙花聲愈發大了,即便隔著千萬重結界,也能感覺到昆侖派上下的節日氛圍。
謝摘星閉目養神,眉頭卻從晚膳後就沒松開過,就在快要不耐煩時,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他眼眸微動,眉間的痕跡突然淡了。
“有事?”他抬眸看向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