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瓷身上這件睡袍,直接被他大手扯開了。
那燈光明晃晃的,照映在她肩膀一片白皙肌膚上,很是誘人。
傅時禮低頭,朝她脖子吻了下去。
他修長大手沒闲著,脫她的睡袍,也脫自己的。
男女間的衣服,一件件落地。
姜瓷呼吸急促快喘不過氣來,被親的迷糊間,急得提醒他:“要戴。”
傅時禮埋首在她白皙脖側,呼吸沉重,遒勁的手臂鎖著她細腰,隨手便在洗手臺抽屜處翻出一盒來。
他早上就已經備好放在這裡了。
姜瓷看到,顫著睫毛閉上眼。
傅時禮眼神逐漸幽深地盯著她嬌媚的小臉,發絲凌亂,衣服被褪去一大半,被他抱在懷裡,完全沒有任何掙扎的力氣,看得他胸腔內翻滾起了強烈的徵服衝動,呼吸急促而沉重,大手幾下就撕扯開了包裝盒。
就在姜瓷做好了準備,氣喘籲籲地坐在洗手臺上,纖細雙腿被抬起時……
洗手間外,嗣寶驚天動地的嚎哭聲突然響了起來。
傅時禮身軀朝她覆上猛地頓住,掀起猩紅的眼眸,餘光看向了門口處。
小家伙在哭。
姜瓷頓時就沒了繼續做下去的心思,連帶衝動都淡下了,一把推開他,手忙腳亂地把睡袍穿上。
傅時禮高大的身軀靠在牆壁前,眉目緊斂起情緒,大手還緊緊攥著盒子。
Advertisement
姜瓷也顧不上他的需求了,便跑出去。
嗣寶在床上翻了一個身,委屈巴巴揪著衛生間門口看,可能是發現爸爸和媽媽在做壞事,他毫不猶豫地就嚎哭了起來。
姜瓷跑過來後,彎腰將他抱了起來,慌忙地問:“怎麼了?”
看著也不像是餓,更沒有尿啊。
嗣寶將腦袋朝媽媽懷裡湊,委屈的臉蛋貼在她軟軟的胸口上,小聲著抽泣。
姜瓷哄了會,傅時禮才神色從容的從衛生間走出來。
他將計生用品往床頭一放,看了眼依偎在姜瓷懷裡的小家伙。
嗣寶也不怕他看,揚起腦袋,也懶洋洋地給了爸爸一個小眼神兒,仿佛在說:“我就知道你要欺負媽媽,哼哼。”
這場計劃已久的床事,今晚是實施不成了。
傅時禮躺在床上伸手一要碰上姜瓷,嗣寶就會睜開眼,看看爸爸。
面對孩子天真純潔的眼神,別說傅時禮了,姜瓷都不願意讓他碰了。
不能做壞榜樣,教壞小寶貝。
這一拖,時間也過得快。
嗣寶每天跟媽媽睡在一起,都要依偎在媽媽懷裡,腦袋緊貼著柔軟的胸口睡覺,還神經敏感,夜裡稍微有點動靜,就睜開漆黑的大眼睛揪著傅時禮看。
也不知道這小小的一個人兒腦袋瓜子想什麼,整天晚上時刻關注著爸爸的舉動。
所以,不知不覺就拖到了春節。
除夕這一天,娛樂圈內,有的明星卸下工作,趕回老家吃團圓飯。有的為趕通告,還在機場等候下一班飛機,還有的準備上春節晚會,都在為工作和家庭忙碌著。
早上,姜瓷正抱著穿紅棉袄的孩子下來,禮貌接待傅時禮家的親戚。
今年又比往年要熱鬧,有了嗣寶這個小家伙,大家很喜歡他,樂之不疲地喜歡把他小口袋都塞滿紅包。
姜瓷將孩子放在沙發上,跟傅家的小哥哥姐姐們玩。
她剛起身,要去廚房,猝不及防間聽見嗣寶仰頭,茫然地喊了她一聲:“媽媽。”
姜瓷起先以為自己是幻聽,微微訝異了會。
直到傅庭岸的女兒奶聲奶氣的提醒她:“漂亮伯母,小弟弟叫你媽媽。”
姜瓷眼眸泛起了淡淡暖澀的情緒,身子重新蹲下,打量著白白胖胖的嗣寶看了半天,笑容裡含著期盼:“再叫一聲?”
嗣寶抿著小嘴,也不叫人了。
他坐在沙發上,小手摸摸這個,玩玩那個。
姜瓷耐心地哄了半天,也沒聽見他喊第二次,隻好作罷。
不過,等傅時禮一身西裝筆挺下樓出現在客廳時,她就立馬告訴孩子爸爸:“你兒子喊我媽媽了。”
傅時禮也意外。
平時怎麼教這個小家伙喊爸爸媽媽,他都是傻乎乎的笑。
現在突然會喊姜瓷了?
不過,傻兒子會開口了,是好事。
當天傅家,眾人親戚都在,氣氛熱鬧喜慶。
深夜時,別墅也燈火通明,都是笑聲。
姜瓷趁著嗣寶給奶奶抱時,走出來透一口氣,外面寒氣襲來,和屋內的溫度截然相反,她穿著一件貼身的紅色長裙,很襯膚色,不過也有點冷。
剛想回屋拿大衣,便被男人走近,從身後用手臂抱住了。
有傅時禮給她擋風,姜瓷身上的冷意被驅逐,微微轉頭,含笑看著他:“你怎麼也跟出來了?”
晚上有陪長輩喝酒的緣故,傅時禮說話,薄唇間輕灑著很淡酒氣,在她耳畔說:“不習慣這樣的氛圍?”
姜瓷沉默了下,老實點頭。
以往過年,她都是跟母親去國外旅遊,就母女二人單獨在高檔的餐廳吃一頓飯,用不著應付這些親戚可以。
就像現在,徐琬宜女士還在微博上曬迪拜度假的照片。
傅時禮怕她冷,手臂用力地抱緊幾分,低頭,薄唇在她耳邊劃過,連帶湿燙的呼吸氣息:“不想在樓下待,那去樓上?”
姜瓷眼眸看著他,似乎慢慢地從他話裡品出了什麼。
傅時禮聞著她發間的女人香,暗示越發明顯,點到為止一句:“嗣寶現在被我媽看著。”
所以,下半句是?
在這除夕寒冷的夜晚,李葉娜推翻了春節的工作行程安排,隨便交代了助理看好藝人,便乘坐著飛機回了一趟老家。
十一點才到,她提著行李箱直奔了醫院。
大年三十,每家每戶湊在一起吃團圓飯都很熱鬧,街道繁華卻又透著寒冷的氣息,她下出租車,高跟鞋尖銳的踩在雪地上,已經凍得腳趾沒了知覺,行色匆匆的來到醫院二樓。
大過年的,醫院也就兩三個醫生護士值班,顯得很安靜。
李葉娜找到了母親的病房,先在走道上看到蹲在角落頭抽煙的堂弟,她大步走過去,神色透著焦急:“李偉,我媽怎麼樣了?”
白天下午時,李葉娜接到家裡堂弟的來電,說母親昏迷不醒,她手上工作顧不上,就立刻買了機票回來。
看到李偉抬起頭,一雙眼熬出血絲。
李葉娜心裡隱約有著強烈的不安。
李偉掐滅了煙蒂,嗓音抽的沙啞:“嬸的情況有驚無險,救過來了。”
李葉娜將行李箱往旁邊一擱,頓時松了口氣,她趕回來的太匆忙,一心掛念著家中病重的母親,連職業套裝都沒有換,隨便披著一件大衣就回來了。
李偉打量了她幾眼,口袋裡的手機作響。
拿出來一看,是他媳婦兒催著回家過團圓。
他又摸了摸煙盒,發現半盒煙已經抽完了,手掌抹了把快被凍僵的臉,將目光投在靠在牆壁前,一臉煞白的堂姐身上。
早年李葉娜的父親就去世,李家宗親念及這孤兒寡母不容易,平時也會幫襯著,不過沒了頂梁柱在,李母又是體弱多病的,親戚間的關系自然逐漸就疏遠了。
這幾年,李偉自認為他這個堂弟做到了本分。
李葉娜在外地打拼事業,將老母親放在老家醫院裡,忙前忙後,都是他這個堂弟來。
連大過年,本來是個熱鬧的日子。
李偉也因為李母突然暈倒,守到了深夜,他家中老婆已經對此抱有怨言,眼看著這十二點就要過去了。
李偉面露疲憊道:“姐,嬸的身體越來越垮了,你要做好準備,醫生說就算你一年砸個五十萬治,也頂多撐三年。”
李葉娜轉頭,當下橫眉豎眼:“你是叫我不要治了?”
雖然是堂兄妹,李偉卻偏瘦,個子也才一米七出頭,他被李葉娜的氣場壓迫得抬不起頭,張了張嘴,還是沒能說的出口。
“這次手術費多少,我轉賬給你。”李葉娜伸手從大衣裡掏出手機,聽到李偉報了個數,還多轉了五千給他:“春節我就不回去了,代我跟叔問個好,多餘的錢,過年給家裡老人買點補品吃,你先回去吧。”
她沒開口,李偉都不敢走。
有這句話,跟領了聖旨一樣。
他拉攏著外套緊緊裹住自己,抬頭,幾番猶豫的看了眼李葉娜,把話吞在肚子裡,才縮著腦袋離開。
冷清的走道上,沒了別人。
深夜沒有病人,暖氣也關了,李葉娜站在原地,望著頭頂慘白的燈光,感覺寒冷的氣息都是從大衣和棉質的布料滲透進來,冷得她手腳發涼。
她站了沒多久,便伸出沒有血色的手去拉行李箱,推進母親的病房。
李母醒了。
身體面黃肌瘦的躺在病床上,意識會清醒一會兒。
她服用了止痛藥,勉強能說話,氣息虛弱:“娜娜回家了啊,我一直等著你。”
李葉娜放下行李箱,對母親擠出了很牽強的微笑:“媽,您身體怎麼樣了?”
李母使勁咳了聲,面色很不好看,吃力地抬手,想握住女兒的手。
李葉娜先一步主動伸過去,聽見母親說:“別治了。”
“媽。”
李母身體很不好,疾病帶給身體提前衰老的感覺,多年來一直不見好轉,她微微下陷的眼窩裡,眼神悲哀看著女兒:“我聽到醫生和李偉說了,我這病治不好,一年得花五十萬呢。”
李葉娜胸口起伏,感覺有什麼在無情撕扯著她的心髒,連呼吸都用力了。
窮人的悲哀。
就連一條命,都是拿區區五十萬來衡量。
她眼皮很酸澀,盯著母親,咬字極重道:“三年一百五十萬,您女兒還是賺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