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瓷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指尖卻緊緊揪著胸口床單,慢吞吞的說:“難受。”
原本以為她已經生過孩子了,跟他做,不會像第一次那樣會疼。
結果大錯特錯,實戰經歷教育了姜瓷天真的想法。
她這會兒看傅時禮一根煙很快就抽完,有點怕了,對他說:“下半場,留著下次來好不好?”
方才是看她哭出聲,傅時禮才停下來休息。
現在想著下次?
他皺眉捻滅煙蒂,俯首朝她嬌媚的臉蛋吐了一口煙霧,同時手臂也將無處可逃的女人撈進自己的懷裡,帶著屬於他的強烈男人氣息,強勢地讓姜瓷意識完全被佔據了。
一整晚,姜瓷都被翻來覆去的折磨著。
她找不到一個舒服的姿勢安靜睡覺,意識沉沉浮浮間,也不知道下半場做到了什麼時候,眼淚掉個沒完,又在他耳旁說了好多甜言蜜語。
一要喊停,傅時禮就舊話重提起了緋聞的事。
鬧到最後,都將姜瓷心底僅剩的一丟愧疚感給鬧沒了,她被折磨得難受,也狠心要他一起難受,磨牙去咬他的肩膀。
傅時禮肩膀的肌肉一排排牙印,都拜她所賜。
然而,這點疼跟他享受到的爽比起來算什麼?
根本就不為所動……
第二天,姜瓷直接睡到了大中午。
擱在一旁的手機被調成靜音,響了幾個電話都沒人接,快接近十二點後,姜瓷趴在床上熟睡中醒來,細密的眼睫毛顫了幾下,迷迷糊糊睜開了。
Advertisement
映入眼簾的,是傅時禮那張俊美的臉龐,正低頭,目光幽深凝望著她睡容。
看到他還在,讓姜瓷都分不清現在什麼時候了,隻是慢慢地,很遲鈍意識到自己沒有穿衣服,他也沒有,被子下兩人很親密的抱在一起。
男人骨節分明的長指梳理著她的頭發,將她紅潤的臉蛋露出來:“睡醒了?”
姜瓷眼睛瞪他,無奈是被欺負的一放,看上去壓根半點氣勢都沒有。
她不說話,這副兇巴巴的模樣也能讓傅時禮被取悅,低笑兩聲,去親她的唇:“肚子會不會餓?”
他一邊問,一邊伸出修長大手去摸她軟軟的肚子。
姜瓷閉了閉眼,睡了一覺有力氣說話了:“禽——獸!”
這兩個字,她昨晚就想貼他臉上了。
傅時禮接受,不反駁她。
姜瓷躺了會,感覺手腳都麻了,再這樣躺下去,兩人都沒穿衣服,估計又得被壓一回。
她很有先見之明要起來,眼眸掃到床單皺巴巴地滾成一團在床腳處,她手心下,是幹淨整潔的新床單,看樣子被他親自動手換過了,隻不過,扔在地板上的東西卻沒整理。
那堆在一起的男女衣物,還有紙巾團,用了一盒的避孕用品都散亂在地板上。
姜瓷看了就頭疼,她在被子下踢了男人一腳:“你下去把衣服給我。”
傅時禮現在倒是對她言聽計從了,掀開被子,裸露著修長緊繃的身材,在窗外的陽光照映下,每一個肌肉線條都無比性感,堪比雜志報上的男模特了。
反正早晚什麼都幹過了,姜瓷這會兒看他的身材看得有滋有味的。
自己卻裹緊被子,躲的嚴嚴實實。
等傅時禮將衣服遞過來,她遮掩著不露一絲白皙肌膚,連忙低頭穿好。
“八點時,展信佳給了打了三個電話。”
他還站著床沿,目光盯著穿衣服的女人。
姜瓷以為現在還很早,下意識說:“你怎麼沒叫醒我。”
傅時禮似漫不經心般說道:“他一大早給我老婆打電話,擾人清夢,我為什麼要叫你起來?”
姜瓷整理衣領動作微頓,抬頭,很無奈看他。
吃她緋聞對象的醋就算了,連展信佳這種莫須有的醋也要吃?
姜瓷說他:“傅時禮你完蛋了,早晚要變成醋桶。”
傅時禮眼底裡淨是內斂到深處的佔有欲,表面上,神色從容道:“我不吃點醋,你就跟不把我放心上了。”
“……”
姜瓷眉尖微微擰著,默默地別過臉將這個話題打住。
再談下去,就變成他控訴自己的罪了。
穿好衣服後,姜瓷下床,雙腿還有些虛軟,抬頭對傅時禮說:“我去隔壁給孩子喂……”
“媽已經給孩子喂過奶粉喝了。”傅時禮攔住她。
“現在幾點了?”
“十一點五十九分,快中午十二點了。”
“……”姜瓷面色頓時尷尬,她在家裡很少早上會睡遲,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是怎麼回事了。
而且,重點是傅時禮也沒起床。
姜瓷感覺臉頰都快被燒著了,難為情地問:“媽來敲過門沒?”
傅時禮意味深長看了她眼,卻故意不說了。
他朝衛生間走去,隨便找了件浴袍披上,而身後,姜瓷緊緊跟著,不帶喘氣地問個不停了:“媽肯定來敲過門是是不是,不然你怎麼知道孩子已經喂過了?傅時禮,你太壞了,我睡到大中午,你為什麼也要睡到這個點!”
“我也累了不行?”男人拿剃須刀,準備刮下顎處的胡渣。
姜瓷聲線都拔高了不少:“你累?你累昨晚還一直沒完沒了。”
她早該看透傅時禮的報復心,這男人從追她的時候就已經露出記仇的一面了,姜瓷有理由懷疑他是不是為了昨晚鬧緋聞那事,今天早上故意不起床的。
傅時禮從鏡子裡看了眼她,薄唇似笑非笑:“姜小姐,你躺著一動不動,都是我在賣體力,你說我累不累?”
姜瓷臉蛋紅透了,明明最遭罪的是她好嗎。
早上起來後,這會兒雙腿都是酸軟無比的了。
至少傅時禮還有力氣洗漱,將自己收拾的清爽幹淨,轉身,看著一臉復雜站在原地的女人,薄唇間溢出低笑不止的嗓音,手掌拍了拍她肩頭,以示安撫般。
嗯,讓她好自為之。
姜瓷:“……”
下午一點。
姜瓷整理完凌亂狼藉的房間,又洗了澡,穿了件不露脖子的藍色長裙,才終於踏出這扇門。
她尷尬,拿著手機下樓,借著跟展信佳打電話來掩飾自己不安的情緒。
電話那頭,展信佳在說:“昨晚李唯那事,是我對不住你,他經紀人找來說車子堵在半路上,李唯的粉絲又圍著他很瘋狂,想借我們保姆車捎帶一段路,我沒想到還有記者會跟拍你,就好心幫個忙,沒有想到李唯是存著勾搭你的心思,還鬧出來,昨晚網上已經澄清,把這事被壓下去了。”
姜瓷慢慢走下樓梯,裙擺輕晃,眼眸先是掃了一圈安靜的客廳,才說道:“不怪你,我自己也沒想到會有記者跟拍我們這種小導演……”
“我把李唯發我手機上的曖昧短信,直接給他經紀人看了,也溝通過,她會讓李唯發一條聲明對自己粉絲解釋了前因後果,不會跟你扯上一點緋聞,對了,你登陸微博就能看見,還艾特你至歉了。”
展信佳把情況都說清楚後,又提到了那家曝光她緋聞的媒體:“跟拍你的記者,聽小道消息好像昨晚被離職了,連帶他頂頭上司的主編一起。”
姜瓷聽後,微微一愣。
展信佳說:“我去託關系找人打聽,說是惹怒了什麼人。”
即便那家媒體不敢提這大人物的名字,內情的人也很輕易揣測出來。
姜瓷老實說:“傅時禮沒在我面前提這個。”
傅時禮就是昨晚讓她知道,他吃錯了。
而且,事情嚴重到兩人的夫妻生活,都提早了一個月。
展信佳眉宇輕輕上揚,爽朗笑聲傳來:“可能覺得沒必要告訴你吧,反正這一出,讓好幾家媒體的主編都特意去吩咐自己手下別去跟拍你。”
這是殺雞給猴看了。
聰明點的人都知道,姜瓷好惹,她身後的大人物卻不好惹。
一不留神,腦袋留著,工作卻沒了。
姜瓷掛了電話後,手機被握在手心裡,心情一時不知該怎麼形容。
這時,唐燕瀾從偏廳會客走出來,穿著一襲淡紫色的優雅旗袍,看到坐在客廳發愣的姜瓷,臉上笑容更濃了,叫了她聲。
“醒來啦?”
姜瓷猝不及防看到自己婆婆,心裡面緊張的還沒準備好,站起來,又隻能僵在原地,幹巴巴的喊:“媽。”
唐燕瀾也是過來人,早上七點的時候,一看姜瓷和傅時禮都還在睡覺,就知道兩人昨晚在房間裡發生了什麼事,不過好在沒挑明,給姑娘家留點臉面,走過來,握了握她的手,很是欣慰道:“媽早上特意囑咐月嫂燉了三個小時的雞湯,就等你起床喝,我讓蔡姐給你端出來。”
姜瓷從婆婆的笑容裡看出點什麼,頓時恨不得挖個洞,把傅時禮埋了。
蔡姐很快就從廚房端了出來。
這碗雞湯,她臉上掛著尷尬又牽強的笑容,硬頭皮一口又一口的喝下去。
唐燕瀾是越發的欣慰,半個字都沒提昨晚鬧緋聞的事,而是坐在旁邊說:“時禮去上班了,你下午在家,還是出去?”
姜瓷雖然睡飽了精神看起來不錯,身體被折騰了一夜,到底有些疲憊,她搖搖頭:“在家。”
“會打牌嗎?”唐燕瀾偏廳還有客人,幾個姐妹在打牌。
姜瓷想了想,知道婆婆什麼意思,點點頭。
她先把午飯用了,去偏廳的時候,正好發現喬尹嫣也在。
兩人連眼神都沒對上,全然當做跟對方的關系不熟般,雖然經過上次場面鬧僵,姜瓷的性子沒有霸道到不讓喬尹嫣來婆婆家。
她態度冷淡,坐在唐燕瀾身邊,也沒主動跟喬尹嫣說過一句話。
跟唐燕瀾打牌的,其中一位很眼熟,姜瓷沒記錯的話,斜對面這位同樣穿著旗袍的貴太太,應該是季寒風的母親。
當初在這棟別墅裡就有過一面之緣,這位季夫人顯然也記得她,視線淡淡的掃過來幾秒,什麼話也沒說又移開了。
在闲聊間,貴婦們的話題無非就是圍繞著珠寶首飾,還有丈夫和兒子。
姜瓷不善言辭,一心在牌桌上。
比起她的,在人情世故方面,喬尹嫣遠勝與她了。
季夫人很喜歡喬尹嫣,還開玩笑道:“當初我也給我家風風看上了尹嫣,不過被燕瀾家搶先了一步,不然重來一次,這兒媳婦是誰家的就不好說了。”
牌桌上大家都眉開眼笑,說者無意,聽著卻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