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姜瓷很清楚錢在自己眼裡,永遠都是次需品,這輩子她能保持著這份理智,也就能讓傅時禮一不小心連養她的資格都沒有。
如果傅時禮說看上的是她的皮囊,那姜瓷也隻能敬他一句:彼此彼此。
一整天,大家忙著過除夕夜。
姜瓷被熱鬧的氣氛感染,也跟著包餃子幫忙。
今晚的天空,沒有星星。
展信佳也不知是從哪裡找了六七盞小燈籠來,掛在樹枝上,在招呼人搬了幾張桌椅拼湊一起,就在院子裡過除夕夜。
有酒有肉,還有人在。
全部劇組都湊在一起,有說有笑。
姜瓷不能喝酒,便喝著雞湯,安靜聽著村長講這個地方的故事。
直到深夜,凌晨一過,春節來了。
場務跑到院子外放了鞭炮,大家吃飽喝足後,互相道了句新年快樂,便勾肩搭背地笑著回屋。
姜瓷今晚也熬了夜,有些困了。
她起身,先讓助理將喝得醉醺醺的唐含含扶回去,才往自己房間走。
先前,遲遲沒回去休息,除了被過年熱鬧氣氛渲染了是一回事,另外,大概就是覺得一個人待在房間裡會很冷清。
姜瓷推開門,將屋裡的泛黃的燈光打開。
她看了眼床鋪,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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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接連鞭炮聲響起,很熱鬧。
姜瓷靜靜了會,打算睡覺。
她脫掉羽絨服外套,正要擱到一旁,無意間先看見角落頭裡的黑色行李箱。
看著幾分眼熟,愣了許久。
姜瓷才反應過來,是傅時禮的。
白天送他離開時,似乎壓根就沒注意到這個。
姜瓷走過去將行李箱擱放到了床沿下,一臉茫然,盯著看了好半天。
她伸出白皙的手,去將行李箱打開。
不知名的衝動,卻沒想到裡面的東西,讓她又愣了。
一整個行李箱的玫瑰花?
不止……還有很多精致禮盒。
姜瓷眼裡是意外的,胸口內的心跳似乎有些不受控制了。
她拿起一個禮物,抓在手心裡沒打開。
因為不用打開,在這一刻,傅時禮要的效果已經達到了。
——
早上快七點,外面鞭炮聲和狗叫聲都沒停過。
姜瓷躲在被子裡沒睡,意識很清醒,手指根根握緊手機,在等。
傅時禮的短信,終於來了。
他中途轉機的功夫,正好發了條過來。
“新年快樂。”
隻有這四個字,卻隻字不提禮物的送。
姜瓷也回了一條:“新年快樂。”
那邊可能是沒想到她會回復短信,男人秒回道:“醒了?”
姜瓷沒說整晚都沒睡,早上還被他的驚喜給弄得精神滿滿,而是提起:“你行李箱,好像落下了?”
傅時禮這時候還跟她裝,又哄騙著:“是嗎?你打開看看。”
“看什麼?”姜瓷故意回復,又加了一句:“不想看。”
“……”傅時禮久久沒回短信,似乎是沒料到,她現在還會不按套路出牌了。
作者有話要說: 傅總內傷了:老婆很壞。
第70章
在候機室內,傅時禮一身手工黑色西裝坐在這,氣度矜貴,骨骼分明的長指還握著一部黑色手機,薄唇溢出了低笑。
秘書辦理好手續,走過來提醒:“傅總,該登機了。”
傅時禮沒有立即起身,他視線還留在屏幕上的已讀短信裡,很明顯她已經看到了行李箱內的東西,字語行間都透著那股撒嬌勁兒。
他思忖幾許,給姜瓷回了條短信,然後收斂起了薄唇的笑意,起身,拿起擱在一旁的大衣,攜帶著秘書,走出候機室。
——
沒收到短信前,姜瓷還裹著小被子翻來覆去,她看傅時禮不回短信了,一度以為是自己信號斷了,便幹脆起身,披著羽絨服將手機擱在了窗臺上。
人在精神興奮的時候,會察覺不到疲憊感。
現在姜瓷就是典型的例子,她還去將行李箱的禮物翻出來,拆開看,一件件又放回去。
叮一聲。
手機輕微的響聲,引起了姜瓷的注意。
她伸手去拿手機,坐在床沿,呼吸還微急。
傅時禮:“你毛巾昨晚被我用了,還記不記得?去行李箱看看有沒有新的。上飛機了,勿回。”
姜瓷本來想故意為難一下傅時禮的,看他怎麼接招。
結果他卻找這個做借口。
昨晚的毛巾。
一想到這個,姜瓷臉頰就開始發熱了。
短信沒有在回。
傅時禮快天黑了,才風塵僕僕的回到傅家。
今天春節,傅家的人都聚在了一起過年。
別墅,燈火通明。
廚房有保姆忙碌,幾個貴婦模樣的長輩都坐在客廳沙發聊天,男人不是打牌,就是在書房裡談事,餐廳那邊,餐桌上,豐盛的菜餚也準備的差不多了。
別墅院子在打鬧的孩子裡,有個三四歲的女孩找唐燕瀾要了隻雞腿吃,小手啃得油膩膩的,又邁著噠噠噠的步伐朝沙發走了過來,童音很甜:“奶奶,吃。”
那位貴婦放下手中的茶杯,抱起孩子後,對眾人笑道:“下次過年,我們家囡囡就有弟弟妹妹一起玩了。”
岑小蔓大著肚子也坐在旁邊聽到,吐出橘子粒,對貴婦說:“四嬸,我這胎肯定是弟弟,沒有妹妹什麼事兒。”
“小蔓,你橘子是不是有點吃多了?”其中,也有人注意到她坐下嘴巴就沒闲著,一直在剝橘子吃。
岑小蔓說:“我就愛吃酸。”
有句老話叫酸兒辣女,她從懷孕以來一點辣椒都不願意碰了,天天喊著要吃酸的。
對自己肚子裡的孩子性別,很有自信:“肯定是個兒子。”
坐在沙發上一位臉上有痣的貴婦,正是岑小蔓的婆婆,丈夫在傅家年紀排行老二,她語氣有些嚴厲地說:“讓你去醫院做個檢查,也不去,胎兒性別這事,問醫生不是就清楚了。”
岑小蔓才不去。
她萬一檢查出性別,不是兒子。
怎麼可能還有現在被供著的地位?
“媽,大伯母家那位,不是也沒檢查孩子性別嗎?”岑小蔓語氣有些攀比,而且,姜瓷那肚子,小小的一個,懷孕時越看皮膚越好,十有八九就是懷著女兒。
兩人都懷著,也都相隔一兩個月生。
岑小蔓在這事上,難免有些驕傲得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這裡面啊,可是傅家這一輩的長孫。
在旁邊陪長輩聊天的喬尹嫣淺笑道:“說起來,小蔓再過一個月就要生了,大嫂應該也快了,就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她與岑小蔓不同,對姜瓷的那句稱呼說的很順口。
那妝容精致的面孔,就像戴著面具,完全看不出一絲異樣。
岑小蔓馬上冷哼:“大冬天跑山區拍戲,能耐她的,也不怕孩子出什麼狀況,估計懷著是個閨女,一點不當回事了唄。”
在場幾位貴婦模樣的長輩,都沉默對視了眼。
姜瓷懷孕三個月後,唐燕瀾就沒瞞著傅家了。
特別是大過年的,身為新婦卻缺席,大家也都知道她去了哪裡,不過,再怎麼有話說,也不會拿在臺面上來。
喬尹嫣喝口茶,慢慢說道:“她還將時禮的小表妹一塊帶去了。”
唐含含雖然是姓唐,不是傅家人。
因為從小就經常跟在唐燕瀾身邊,傅家沒有人是不知道這丫頭的。
有人便說笑起來:“看來時禮是中意這位新媳婦了,連小表妹都讓了出去。”
說是這樣說,心裡怎麼想就是另一回事。
聊天間,別墅外停駛了一輛車。
傅時禮跟秘書低聲交代了些公事,便下車走進來。
他一回來,大家都看了過來。
傅家的三嬸問:“回來了。”
傅時禮脫掉黑色大衣,保姆上前接了過來,他走過去,薄唇帶著溫淡笑意,跟在場的長輩打了聲招呼。
在偏廳打牌的那幾個,也走過來。
有人遞煙,卻被傅時禮拒絕了:“開始戒了。”
傅家排行老五,叫傅星程的男人,嘴裡叼著煙很意外:“大哥,你戒煙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