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靠那麼近,一看就是想親她嘴巴。
偏偏這男人最會裝作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了,手掌拍拍她腦袋說:“上樓吧。”
……
公寓很冷清沒人在家,蕭畫打掃的很幹淨去上班了。
姜瓷拉出行李箱,將平時穿的用的都裝進去,忙活到一半,接到了母親御用的金牌律師伍潔的電話。
她平復下喘息的呼吸,找了張沙發坐下,接聽道:“伍律師。”
“姜小姐,你好。”伍潔的聲音簡潔幹練,一番談話下來沒有半個廢字,跟她先是了解具體的情況後,又溝通了梁太太這種能構成什麼犯罪行為。
姜瓷認真的聽著,也將心裡的想法全盤託出:“說是犯罪肯定不構成,這點我很清楚,如果我想告她捏造事實誣告陷害呢?”
“姜小姐,梁太太侵犯了你的名譽權,我們可以打官司要求對方道歉,一般損害賠償不太好主張。”伍潔挑出了梁太太的行為幾處說明。
這女人顯然是抓小三抓出經驗了。
沒有當面跟姜瓷鬧開,對她做出暴力行為,連發短信語言上暴力侮辱都是用陌生的卡號,這樣在打官司時很容易導致了證據不足,沒有太大勝算。
不過像這種有意的誣陷,還把事情在圈內傳播開來了,隻要自證清白,告她賠禮道歉的勝算還是有的。
“我們先發一封律師函,做出態度警告她,將謠言遏制住。”伍潔先一步步的來,對處理這些事已經很熟練了。
姜瓷想到在傅家,季寒風的母親那番言辭,沒有猶豫說:“好。”
她又說:“名譽賠償的事,我隻要她公開道歉,是公開。”
伍潔知道徐女士這位千金肯定是不缺這點錢,也沒糾結在這問題上:“姜小姐,你也是娛樂圈內人,想必也清楚一個名人的聲譽是很重要,梁太太如果沒有離婚的打算,也會顧及自己丈夫在外的名聲,不會想將事情鬧大,所以,不管如何,我們讓她閉嘴的勝算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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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潔的話,並無道理。
梁太太倘若將事情鬧大,牽扯進來的不僅是梁正,還有陳蓓蓓。他們都是想靠著這部新上映的電影翻身更上一層樓的人。
又怎麼會冷眼旁觀著後宮失火,最後燒死的是自己?
姜瓷頂多被人誣陷一句小三,傅時禮得知後就直接強勢護妻,快速把結婚證給領了。到時候傅家公布婚事,謠言止於智者,這事還有很大反轉的餘地。
而梁正有部沒上映電影擱在這,花了幾個億的投資,敢這樣拿出來玩?
當天下午,在和伍潔結束通話不到一個小時,李葉娜就主動地找上門來了。
姜瓷在公寓整理著東西,開門見是她,臉色很平靜。
李葉娜主動說:“關於梁正的事,我們談談。”
追根究底這事是李葉娜讓她陷了一身泥,姜瓷自然也聽她談什麼了,便側身讓道。
李葉娜走進客廳,視線繞了圈看到地上的行李箱,她了然於胸,問道:“梁太太的事,你媽媽打電話問我了……你這是要回徐女士家裡住,還是準備去跟傅時禮同居了?”
她知道姜瓷懷孕了,繼續跟蕭畫合租在一個六十平不到的公寓裡可能性不大。
不過,就是不知道住自己媽家,還是住男人那。
姜瓷沒有義務告訴她,抿著唇也沒說。
李葉娜尷尬了會,知道兩人的關系因為這次鬧僵,也回不去了。
她也是肩頭的壓力太重了,急於擺脫貧窮的現狀,想跳階級才會走到這一步,說後悔嗎,並不。
“姜瓷。”李葉娜很誠心來解決問題:“把你牽扯進陳蓓蓓的事,是我該死,這事,我今天主動也跟梁太太握手和解了。”
姜瓷一聽就沒什麼好預感,提醒她:“是你的握手和解。”
她現在和李葉娜不是站在一個立場,這個前任經紀人,可是半點權力都沒有替她去和解。
李葉娜說:“梁太太她就是氣不過梁正睡了女演員還留了種這事,我找了一個十八線的來背黑鍋,把陳蓓蓓保住了,她有了發泄的對象,也就沒有在揪著你不放,承若不會在外禍害你名聲。”
這事,李葉娜在接到徐女士的電話時,愁了一整晚。
她知道必須馬上解決,否則局面會一發不可收拾,所以早上就以陳蓓蓓的名義,去找了梁正溝通,讓他先安撫自己發狂的妻子,在找個替死鬼去見梁太太。
一切都是在預料之內,唯獨姜瓷這,是有些沒把握的。
李葉娜跟她多年的交情,太清楚這女人的倔骨頭了,何況,姜瓷本身還不缺錢,用錢是收買不了,她隻能利用另一點了:“梁正也知道這事委屈你了,他看過你拍的電影,說你這些年來隻是缺了氣運,又攤上主角出事。
所以姜瓷,他想投資你的新電影,保證你票房會一路飆升。到時你們合作,握手言和,大家都皆大歡喜。”
實務些的都會立馬答應和解,有什麼比錢財和行業名聲重要?
李葉娜給出了最大的誠意,看著低著頭思考的女人。
姜瓷抬起眼眸迎上李葉娜的眼神,啟唇問:“所以,梁太太在上流社會圈子公開誣陷我跟梁正有不正當關系,就這樣算了麼?”
第37章
梁太太謠傳醜聞這事,姜瓷的態度很明顯是揪著不願意放了,李葉娜臉色變了變,在跟人談判時,習慣去壓低聲說:“梁正準備投資你電影的事,已經是在為梁太太的行為買單了。”
她的下半句,無非就是想說——姜瓷,見好就收。
姜瓷眉間帶著一絲諷刺意味的笑,指出道:“葉娜,我就算部部電影撲街也不會接受梁正這樣品行不正的導演幫助,被人惡意潑了一身髒水,還要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和梁正合作,不是等於自己去坐實了梁太太口中不正當關系的傳聞?”
沒有人會喜歡把自己往小三的位子送,姜瓷也看出來了這場糾紛快牽扯到李葉娜的利益了,她才主動站出來當一個和事老來勸下當事人。
梁太太不會就此糾纏她了,也不會道歉的。
那昨天她在傅家被季太太不帶善意的評價了這事,算誰頭上?
姜瓷不會自認倒霉的,也拒絕了李葉娜提出的和解:“我不要梁正的投資,卻必須要梁太太公開道歉,她自己捏造的醜聞,就自己去澄清。”
李葉娜早就該看出姜瓷這樣的女人看似弱不禁風卻骨子裡充滿了韌性的脾氣,都不要名利了,還怕什麼?
她心底感到煩躁,前段時間那種熟悉已久的壓力感又來了,不免要皺眉頭:“姜瓷,在現實社會裡,誰兜裡揣著錢的,就是能趾高氣揚的欺負人,我一個小小的經紀人,跟著氣不過能怎麼辦?退圈?不吃不喝等我老母親病死?”
“陳蓓蓓靠著這部電影翻身封後,我靠她邁入新的階層,都有自己的不容易。我知道你現在一步就把結婚生子都解決了,你媽媽一高興給你巨額嫁妝,別說一部電影,你砸錢十部電影去撲街玩都沒問題,你有退路,我沒有。”
李葉娜在姜瓷面前坦露著自己的心酸與不易,要是能給她一張紙巾,都能擠出淚水給染湿的透透的。
有句話,姜瓷也一直憋著想跟她說了:“李葉娜,你別在道德綁架我了。”
她啟唇平靜吐出這句話時,看到了李葉娜驚訝的眼神,心中已經沒了當初那麼難受的情緒,隻是想趁著這次機會,把上次沒有說明白的話跟她說清楚。
“當初我們一拍即合捆綁了彼此的利益,我想拍電影,你想在s市拼搏事業立足。所以我把你介紹給了我母親認識,你這些年的人脈,一開始都是從我母親身邊發展起來,我當初是願意讓你通過捷徑接觸這個圈,不代表我必須有這個義務。”
姜瓷說到這,就感覺自己以前傻到家了,輕笑的聲音很冷淡:“你把自身的潛力發展到極致,這兩年想的東西多了,而我又不願意繼續幫你去哄我母親,結果呢,我在你眼裡就順理成章成了自私的小人了,又架不住自己對我還是有利可圖,不願意鬧翻,然後開始用母親重病沒錢來做借口,一次次的道德綁架我。”
李葉娜的心思被挑破,臉色可以說很難看了。
姜瓷一直感覺跟曾經親密無間的人撕臉,是很讓人感到難堪的事。
她才哪怕在陳蓓蓓這事上被牽連了,也沒把遭受到的事都往李葉娜身上推,去得理不饒人的指責是她那一通電話害了自己。
撕開了,有些事,就會都浮現出來。
姜瓷說:“當初我首部電影,你哄我說是你公司決定對外公開我是徐琬宜的女兒,想借此來吸引演員來劇組搶角色,還有炒電影票房的熱度,你是事後被告知的,隻能聽從安排,然後一次又一次炒我人設。
這次呢,我意外懷孕你轉身就把我賣了,又舊事重演一遍,去聯合我母親找借口把自己洗白,還口口聲聲說大家都雙贏了,你有想過嗎,在傅時禮都帶我去醫院打胎了的情況下,要是他後面不對我負責,我母親那強勢的脾氣,我會是什麼下場?”
姜瓷會這輩子都在徐琬宜的面前,挺不直腰板了。
她承認自己是有著過分執著的堅持,說難聽點就是假清高,也讓她事業上受到了不少挫折,卻也不至於讓她欠李葉娜什麼。
這些年,兩人從最初一起互相扶持走過來,不能說李葉娜對她隻有利用,也在很多時候幫助過她,隻是到了最後,兩人間隻剩下利益了。
有時候想想挺可笑的,在談情分時,李葉娜就會對她說“姜瓷,你的思想很不成熟,不是一個成年人該有的。”
現在要談利益了,李葉娜又來跟她談起了情分。
事情一旦被扯破了臉皮說開,似乎就連表面的關系也維持不住了,姜瓷的態度,已經決定了她和李葉娜接下來的立場。
“姜瓷,我勸你做事三思後行,你心裡對我不舒服可以,別把這事牽扯到了陳蓓蓓身上。”李葉娜知道姜瓷的態度了,多說下去也是白費功夫。
她現在的底牌是陳蓓蓓,想靠著這個小花旦在s市安家立業,自然就要多幫襯著,故意對姜瓷說:“她一個農村出來的姑娘能有現在社會地位吃了太多苦,而且,她還記得你守口如瓶的恩情呢。”
李葉娜自知勸不了姜瓷,對她又沒辦法用強硬的手段,便離開了公寓。
客廳氣氛靜悄悄的,隻留下姜瓷獨自坐在沙發上,她手指揉著眉心,很是頭疼。
晚上快要七點,樓下的司機等了有一會了。
姜瓷等著蕭畫回來,想親口告訴她搬走的事。
十分鍾後。
蕭畫擠著地鐵終於到家了,她一進門看到姜瓷收拾出了兩個行李箱,其中一個還沒拉上,看到那些,心裡就已經猜到了,放下手中的包,開口問:“今天搬走?”
姜瓷從衛生間走出來,點點頭:“我今天跟傅時禮去領證了。”
“臥槽。”蕭畫一時還不習慣姜瓷這就變成已婚婦女了?
她仔細打量了幾眼,感覺也沒什麼變化。
姜瓷將結婚證給她看,兩張證都在自己手上,沒給傅時禮。
蕭畫眯著眼把兩個小本本從頭到尾,沒有放過一個細節的掃描了個遍,還伸手摸了摸上面印著的名字,很驚奇道:“是真的啊。”
“不然還是假的?”姜瓷開玩笑道。
“不是的,你不懂。”蕭畫揚著小本本說:“你這要是往微博一放,知道會引起什麼效果嗎?”
姜瓷搖頭,突然一點不想知道。
蕭畫就要說:“絕對有人會送你上熱搜說,大家快看姜瓷不好好拍電影,去學P圖了。”
“……”
姜瓷一臉冷淡地看著被點中了笑點的女人,有這麼好笑嗎。
蕭畫笑完了,手指擦去眼角淚珠兒,為了賠禮道歉主動幫她一塊兒收拾行李:“對了瓷瓷,今晚是你洞房花燭夜吧?”
她將行李箱內幾件款式很保守的睡衣給重新翻了出來,姜瓷在洗手間沒看到,聲音傳來:“蕭畫畫,請問你還有什麼猥瑣的想法是不能說的?”
“就問問啊。”蕭畫嘴巴說問問,結果很壞一笑,將這些睡衣都扔回了衣櫃。
作為合租了三年的室友,姜瓷結婚,她怎麼也要送出一件貴重的禮物,表示心意。
蕭畫上一份工作是在內衣公司上班,年底的福利老板最喜歡給女職員發配性感的睡衣,還時不時搞什麼抽獎送內衣睡衣活動。
蕭畫手氣好,抽過第一名。
然後從公司領了一套充滿了高級質感的睡衣回家,可惜,她小平胸啊,又沒男人,晚上穿的那麼性感玩自我高—潮麼?
這套半透明睡衣,她是專門想送給姜瓷穿,這女人保守的死活不要。
現在便宜了傅時禮了啊,她都沒一飽眼福呢。
蕭畫搖頭嘆息,一邊動作快速地將壓箱底這件刺繡薄紗的頂級蕾絲睡衣翻了出來,光想想就知道姜瓷這種胸大腰細,雙腿還細長又白的女人穿出來會是多性感的視覺盛宴了。
她往行李箱塞,又將拉鏈給嚴實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