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在外頭稱好,不一會兒就沒了動靜。
徐琬宜把燈關了重新躺下,身旁,一隻強健的手臂摟過她的身體,新任丈夫宋宥廷的嗓音穩沉傳來:“你女兒跟傅家那位長子,什麼時候談上朋友了?”
宋宥廷跟徐琬宜組成新的家庭時,姜瓷已經不是小姑娘了,自然繼父和繼女之間的關系就很疏離,無法相處的像是親生父女的那般了。
所以,對姜瓷的情況也不是很了解。
“誰知道這丫頭,從小就喜歡悶聲不吭辦大事。”
徐琬宜知道的實情也不多,李葉娜並沒有跟她吐露太多的內幕,要不是傅時禮一開始的態度就擺明是會對女兒負責,她也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沒有追問清楚。
宋宥廷思忖道:“這位,姜瓷怕是壓不住他。”
“那要看你們男人,願不願意讓女人壓了。”
在二樓的走廊上一處安靜房間,門被推開了。
男人颀長暗色的身影走進去,腳步聲刻意放輕,沒有驚擾到在床上熟睡的長發女人。
生病的緣故,睡覺時將自己用被子嚴實包裹起來了,隻露出巴掌大的小臉,微微泛著熱意的紅色,雙唇抿著,秀發凌亂散下幾乎鋪滿整個枕頭。
在睡著時憋出一身汗的緣故,總是感覺被子裡的空氣很悶熱,也時不時醒來,又很快繼續睡去,姜瓷細密的眼睫輕輕地顫,感覺到漆黑的夜裡有視線盯著自己的臉頰,讓她迷糊間睜開了雙眼。
窗外路燈的光線很弱,照映進來的光暈也隻是讓房間暗淡著,卻依稀是能看清床沿邊緣站著一抹熟悉清冷的身影。
姜瓷漆黑能溢出水光的眼睛睜大,也不怕酸澀,定定看著這個從天而降的男人。
“吵醒你了還是?”傅時禮在床沿坐下,身形透入出的男性氣息逼近幾分,讓他的存在感更加真實了。
他伸出幹燥溫暖的手掌,覆在了她微熱的額頭上,嗓音暗含關切:“還是不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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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瓷呆滯了好一會兒才意識清晰地認知到是他來了。
“你……”
她迎上他那雙深邃的眼眸,開口說話,嗓音幹幹的:“不是出差三天嗎?”
“行程提起結束了。”
傅時禮隻字未提梁正的事,而是指出:“我有發短信告訴你。”
姜瓷因為被梁太太發短信騷擾辱罵的緣故,就沒在去看短信了,她愣了下說:“我病了,沒注意到。”
傅時禮頷首,很男子大度的沒有跟她抓著這一點上來說教。
他看她熱的額頭上的發絲都微湿了,低聲從容問:“很難受嗎?”
姜瓷低燒了一整天了,低低嗯了聲,委屈都化在了裡頭:“傅時禮,我感冒了好難受,這才懷孕初期幾天,我免疫力就變弱了,一直在低燒不退。”
她還流鼻涕,
就是沒好意思跟男人說。
姜瓷眼眶熱熱的,說話時吐出的氣兒也熱。
感覺身體比以前更像個小暖爐了,一晚上就被悶熱醒了幾次,這些,都如實地跟傅時禮傾訴了起來。
這個孩子,讓她實在太難受了。
傅時禮聽了眉目間情緒稍微沉著,修長大手將她發絲從額頭拂去,嗓音溫柔的哄慰:“你現在隻是生病了才會這樣難受,等低燒退了就會好,很抱歉,這次是我出差忙於公事沒有顧著把你照顧好,嗯?你跟我說說,現在我做什麼能讓你好受點,好歹心理上不難受。”
姜瓷本來滿腹的委屈,一下子就被男人溫淡的腔調三言兩語給說沒了大半。
她眼角還紅紅的,躲在被子裡看他:“我身體出汗了。”
傅時禮揣摩著她話裡的意思,片刻,說道:“我去給你拿熱毛巾擦,需要換衣服嗎?”
姜瓷搖著頭,她被子下,其實穿的衣物所剩無幾,就一件薄薄的吊帶,因為身體出汗了幾次的緣故,就沒穿太多了。
傅時禮任勞任怨,起身去衛生間。
他修長白皙的大手拿著一塊正方形毛巾出來,用溫熱的水洗過,重新返回了床沿前。
姜瓷坐起身,從被子裡伸出一隻白皙的手,想接過來。
結果卻接空了,這俊美的男人並沒有遞給她的意思,而是掀開了被子一角,嗓音道:“我來幫你。”
姜瓷才不要:“你給我。”
傅時禮在此刻表現的很體貼,眼神凝望著她是那麼深:“你懷著我的孩子生病了,我來服侍你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有了。
姜瓷一想到他修長的手掌拿著毛巾要摸光她全身上下,就有些心跳加速,怎麼想都覺得很變扭,如她那句兩人還不太熟般,怎麼可能做到坦然的讓他看。
她指尖攥住了被子,緊緊地,怕這個近在咫尺的男人強行來拽開,聲音羞得要命:“我沒穿褲子啊。”
傅時禮眼底沉浮變化了幾秒,薄唇溢出的嗓音清沉:“沒穿內褲?”
“你想什麼!”姜瓷感覺低燒發熱的臉蛋更燙了起來,她說的是褲子兩個字,給他解讀出了什麼誤差來?
“那就是穿了,你遮掩什麼?”傅時禮修長的身軀靠近過來,沒將姑娘的被子全部掀開,也是考慮到這樣胡鬧會把人給凍感冒了,而是掀開一角,好看的大手往她被窩裡伸進去。
姜瓷躲都來不及了,被捂得湿熱的身體滑溜溜的,讓男人一手掌握住了腰肢,耳旁,傳來他低沉的嗓音:“別亂動,否則要摸到別的地方去了,嗯?”
這句警告,立馬見效!
姜瓷不敢跟他去掙扎了,眼睛紅紅地,溢出了一分半分的尷尬。
“你別怕我。”傅時禮察覺到了她的僵硬,手臂將裹著被子的女人整個都圈進了懷裡,男性的氣息磨著她耳畔,又極為正人君子說道:“你在低燒,我不會鬧你。”
肚子裡還端著一個小家伙,孕婦的身體是開不了玩笑的。
這句話,倒是有幾分可信度。
姜瓷點點頭,慢慢放松自己。
傅時禮修長的大手拿著毛巾,在被子裡,他看不見的地方,給她細細擦拭著身體被悶熱出的汗,是很規矩,卻也在不可避免的碰到某些部位時,就算隔著一層毛巾,也很讓人尷尬的。
姜瓷的小臉燒紅得不像話,眼睫毛是越來越顫的厲害。
傅時禮從她纖細的腰肢滑上去,手掌還隔著毛巾就覆在了她胸前的柔軟處,隻是為了擦汗一般,沒有去邪惡的揉,他低首,深邃的眼眸注視到了女人的羞意。
“姜瓷。”
他突然出聲,喊了她。
姜瓷微快的心跳還停不下來,聽到就抬頭,視線沒看清男人俊美的臉龐,唇上就被溫熱的有力嘴唇覆上了。
也就短暫的幾秒接觸,傅時禮很快移開,用高挺的鼻梁在她的脖子處磨著,說話時呼出了薄燙的男性氣息:“這樣你還會對我尷尬嗎?”
姜瓷滿腦子都是他突襲的吻,輕輕點了下,一秒還是兩秒?
反正是意識被攪得完全亂了,牙齒去咬著唇,上頭還殘留著他的味道。
不得不承認,傅時禮這親了親,接下來就沒了那麼尷尬,他怕她悶出汗會更生病,用毛巾從頭到尾都擦了一遍,還拉攏著被子將女人身體裹的很緊。
房間裡,誰也沒去開這個燈,隻有窗外泄入進來的暗淡光線。
姜瓷烏黑發絲亂著,整個人緊張又害羞的被坐在床沿的男人有力的手臂抱著,她身體熱度消退了不少,也沒了低燒時通身難受的那股勁,就顯得昏昏欲睡了。
“姜瓷。”
這時,傅時禮又在叫她了。
第34章
女人的第六感有多準?
在傅時禮叫出姜瓷二字時,她就突然很強烈的預感到了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
那生病低燒的腦袋猛地不暈了,漆黑的眼還帶上一絲慌張,仰頭對視上男人深邃的眼神。
傅時禮想什麼。
他此刻深沉內心被看得透透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語,都讓她有感覺。
“姜瓷。”傅時禮低低的注視著幹幹淨淨的她臉蛋,在叫她名字時,仿佛將音調給纏繞在了唇齒間一遍,低喚出來的嗓音格外的磁性好聽。
他看她驚弓之鳥一般想躲,手臂有力地扣住她,明知故問道:“褲子都沒穿,光著腿,還想跑哪裡去?”
男女之間的力氣差距太大懸殊,加上他有意逮她的緣故,姜瓷裹著被子縮在了裡面,胸口的心跳加速地很厲害,細密的眼睫在顫抖,有些不敢直視他了。
傅時禮卻沒讓這氣氛尷尬太久,低首靠近,呼吸溫熱,都快灑在她發紅的耳畔上,嗓音帶著誘哄的意味:“我給你看一樣東西,好不好?”
他語調低緩又哄著女人,姜瓷要不是想起了唐含含白天的話,都要點頭了。
“我……”
她還想掙扎一下的,期盼道:“能選擇不看嗎?”
傅時禮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低聲反問:“你說呢?”
“……”
姜瓷見過求婚的,卻沒見過這樣求婚的。
別看傅時禮一派謙玉之風,脾性很溫淡的樣子,在相處的細節上,就可以感受到他這個人透出來的強勢了。
對於看上的東西,他是勢在必得的。
平素裡的謀算和手段,就像是他手掌裡刮骨的刀,殺人不見血。
姜瓷整個人仿佛被他的刀尖,一點點撩開了劃開了保守的衣領,逐漸的坦露,要是敢掙扎,就會被刺破白嫩的肌膚,乖乖順從了,就會被他一點點吞入腹中。
左右,都是一死。
在傅時禮還有耐心地去哄著她時,似乎,被他看上了也不是很難以接受。
姜瓷坐久了,兩條俏生生的美腿有些麻,她眨了眨漆黑的眼睛,說話的聲音還些感冒的緣故,沙啞不清:“我生病了,可能你今晚跟我說的話,睡一覺醒來就會被忘的差不多。”
傅時禮現在存心是要把她訂下了,怎麼會因為一兩句話就退縮?
他言行舉止間很有體貼女人的紳士風度是沒錯,卻不代表真是這樣。
“沒事。”傅時禮目光沉斂冷靜地注視著她心虛的小臉,笑意散在嗓音裡:“你要敢忘了,我會用我的方式讓你記起。”
“……”姜瓷。
這不就是變相警告了嗎?
你睡醒了,就要忘了我求婚這事,小心我教你做人哦。
不知為何,她就是慌。
從在醫院檢驗出懷孕開始,好不容易讓他沒有立馬將自己揪去民政局,就是不想面對這一天,想到要是答應求婚,兩人領證成為合法夫妻,她就得去面對傅家一堆人,又想到了白天裡季太太的言辭。
姜瓷唇角略微僵,看著傅時禮的眼神帶著控訴。
溫柔偽善的一面都是他的假象,這男人就是慣犯,專門用俊美的臉去騙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