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晉國在這段時日內,有了嚴謹的法律和系統的官員考核制度,讓生活在晉國的百姓一日比一日安心。
現在全國在推廣郡學,開大考選拔人才。
這會她又開始想著普及農業知識。
也許千葉公主真的是一個天生的王者。
肖瑾是一步步看著她從誠惶誠恐,消極回避的初期,迅速成長為如今這位成熟而穩重,深謀而遠慮的明君。
就是她了,我們晉國再也找不出更為睿智的君主。
即使她身為女子,我肖瑾也願為之誓死追隨。
肖瑾在心中想。
也許,我有這個榮幸,親眼見證我們大晉興新而起,稱霸天下。
伴隨著豐收的喜悅,晉國的民眾聽到了自己的主君封王的消息。
這一年,晉國國君程千羽成為晉國的第一位君王,年號天啟。
天啟元年。
晉國的首都汴京舉行了全國第一次大考,因為是首次,參與考核的人數不多,隻有不到兩百人。
考官們將成績分成上中下三等,再將名單和試卷呈遞程千葉案前。
程千葉在許妃和程鵬所居的建章殿內,歪在一張躺椅上,一面闲闲的喝著許妃給她準備的茶水,一面隨手翻閱著甲等考生們的試卷。
一個名叫董博文的學子,進入了她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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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試卷中假借十個問題,提出了包括合理使用土地,鼓勵農民耕種等問題的解決方式,正正切中程千葉的心意。
特別是他還是原宋國定陶之人,他在整篇試卷中十分詳細的介紹了宋國農業發展先進的具體原因。甚至提出了命令基層官員巡行郡縣,通授技藝,命農勉作的建議。
“行啊,人才一個。改天我一定要見見。”程千葉一拍大腿,端起手邊小幾上的密雲龍喝了一口。
許妃是一個很會照顧人的女人,在她這裡時時焚著一種氣味清淡的甘松香,隨手端起的茶水必定溫度適宜,口感恰到好處。
屋內從來都暖烘烘的,既不會太冷也不會太熱。
程千葉坐的位置墊得松松軟軟,手邊肯定放著她喜歡的小吃。沒有一處不合她的心意。
程千葉也就開始喜歡時常來她這裡坐坐,體會一把做君王被妃子精心照顧的感覺。
更難得的是,這裡十分安靜。許妃除非她召喚,一般不在沒有必要的時候來打擾她。
但今天卻有些奇怪,身邊好像總是有人,
程千葉抬頭一看,一位容色姝豔,體態嬌柔的宮女子,正跪坐在她身側,含情脈脈的看著她。
見程千葉望過來了,她羞澀的一笑,伸出凝脂一般的柔荑,輕輕的為她按摩小腿。
她按摩技術十分到位,但她的眼神卻讓程千葉接有些受不了。
程千葉以指扣了扣桌面:“夏菲。”
夏菲從門外跨了進來。
“這怎麼回事?”程千葉看了眼那位宮女。
那位美人的臉刷的一下白了。
夏菲將人領了出去。
許妃隨後就進門請罪:“臣妾沒有約束好下人,攪擾了夫君,是臣妾之罪。”
“我知道你一向溫柔又大度。”程千葉拉她在自己身邊坐下,“但你看看咱們現在這種情況。你不能再大度下去了,你給我強悍一點,幫我把這些不該有的桃花都擋在外面。不要讓她們再來煩我。”
許妃低下了脖頸,溫聲細語:“此宮女乃是太後身邊親信之人,太後的意思是要在您身邊再提一兩位地位低下的賓妃,即便隻佔著名分,沒有什麼實質,也顯得好看一點。”
程千葉輕輕哼了一聲,她明白她那位母親的意思,但她不想讓一些年輕的女子白白的葬送一生。
“行了,母親那我會去說。你是我的人,你隻管聽我的就是。”程千葉看著許妃的眼睛,“你不用理那些非議,自有我站在你的身後。”
許妃站起身來,蹲身行禮:“是,臣妾都依夫君所言。”
程千葉笑著搖了搖頭,突然有點理解古代帝王的想法,這種千嬌百媚溫柔體貼的女子,圍繞在你面前,揣摩著你的心思,對你言聽計從,還真的讓人很舒服。
在漢中的國都南鄭,韓全林緊張的看著從敵營中回來的使臣,
“怎,怎麼樣?他都收了嗎?”
“恭喜主公,收了,都收了。主公送過去的禮他全都收了。”使臣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主公讓他出使敵營,面見那位令人聞風喪膽的墨橋生將軍,他也是心驚膽戰。
“墨橋生收了主公的厚禮,很是高興,他許諾說隻要主公開城投降,他必定不傷南鄭城內軍民的性命。”
“那就好,那就好。”韓全林煎熬了數日的心,終於稍稍落下。
“主公不必過於憂慮,微臣打聽過了,這個墨橋生並不像傳說中的心狠手辣。他攻城略地之時,基本從不殺降。”使臣安慰韓全林道,“守琪縣的那位甘延壽,本來也是我國的臣子。投降墨橋生之後,墨橋生不但沒有遷怒於他,還舉薦他擔任了鄭州太守呢。”
韓全林松了口氣,癱軟的坐在了王座上。
墨橋生!
他咬牙切齒的想著,這個卑賤的奴隸,當初隻是跪在我面前任我折辱的一條狗,如今竟把我逼到了如此境地。
韓全林幹瘦的臉孔上溝壑叢生,他緊緊拽住了手掌,開口罵道:“不過沒關系,他隻是切斷了我的兵馬,把我一時圍困在了南鄭。隻要我忍過了眼前的難關,我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墨橋生你這個賤奴不要得意,若有一天你落在了我的手中,我一定會讓你後悔做了人。”
使臣看著王座上面目猙獰的主公,心中深深的嘆了口氣。
都到了投降的關頭了,主公還在想著什麼不切實際的東西。當初要不是主公色令智昏,竟然企圖侮辱這樣一位聲威赫赫的大將軍,漢陽百年的祖宗基業,何至於廢於一旦。
第105章
韓權林正式開城投降的那一日,天淅瀝瀝的下起了雨。
南鄭城門大開,墨橋生率著軍馬在雨中踏入了這座漢中的都城。
一群身著白衣的王室人員,在韓全林的帶領下,伏在城門口跪迎。
墨橋生的馬蹄停在了韓全林的面前,他看著眼前這個伏跪在泥地裡的漢中之王。
數年前,也是這樣一個下雨的季節,他二人的位置倒換。跪在這個男人面前的是他。
在此人的威逼之下他一度舍棄了自己的尊嚴,甚至差一點就遭遇了那最為屈辱難言之事。
到了今天,看著這個身材幹瘦的男人跪在那裡,伏地乞降。
墨橋生依舊能夠清晰的想起,這個人當初是用一種怎樣惡心的表情站在自己身前,
把自己逼得毫無退路,用那刺耳冷漠的聲調對他說,
“自己把衣服脫了。”
當日屈辱的話語言猶在耳,墨橋生的手拽緊了手中的韁繩,太過用力導致他指關節生生泛白。
冰涼的雨水打在了他的臉上,順著他的面頰滑了下去。
他心中突然強烈的思念起主公,想回到主公身邊,回到那個讓他可以肆意哭,肆意笑的人身邊。
黑色的馬蹄在韓全林眼前停了很久,雨水打在了韓全林身上,讓他既冷又怕。
韓全林忍不住悄悄抬起頭,他的眼前是一匹通體烏黑的駿馬,馬鼻子裡一道道的噴出白色的霧氣。
馬背上坐著一個高大的身影,那人著甲戴盔。純鐵頭盔的盔檐在那張冷峻的面孔上打下一道黑色的陰影。
看不清那人的神情,隻有兩道冰涼的視線從那陰影中射出,居高臨下的望著他。
韓全林感到背上升起一股寒意,他急忙把頭伏進泥地裡。
這一刻,他真真切切的感到了死亡的威脅。
他在恐懼中想道:我,我畢竟是一國的君王,沒有晉王的命令,墨橋生他不敢殺我。何況我當初也沒有真的對他做出什麼事,他收了我那麼多禮,應該不會再介懷了才對。
過了不知道多久,直到雨水把他的衣物湿透,他的頭頂上才飄來冷冰冰的一句話,
“漢王不必如此,請起吧。”
韓全林在心中大大的松了一口氣:看吧,他果然沒有對我如何。
到了晚上,韓全林發現自己隻是被看管軟禁了起來,並沒有人對他特別無理,飲食起居都無異常。
他更是稍微安下了心,心思也逐漸活絡了起來。
墨橋生正在南鄭城內的駐地和楊盛等部將們商討著如何收編降兵,穩定漢中局勢。
阿元進帳:“稟將軍,漢國的玉珠公主求見。”
“不見。”墨橋生頭也不抬。
“公主說,聽聞咱們主公喜愛收集寶石,她有一件漢中至寶,欲呈獻給將軍。”阿元把那位苦苦哀求他的公主把話傳到。
墨橋生抬起頭來,他想起主公確實有這個喜好。
主公總隨身帶著一個裝寶石的袋子,動不動就哗啦一聲把形形色色的寶石倒在桌面上,用手指撥著玩。
他的面色柔和了一點:“行吧,讓她進來。”
漢國的這位玉珠公主,乃是漢中知名的美人。
隻見她玉面朱唇,楊柳腰身,纖纖玉手捧著一個精巧的匣子,一副楚楚動人之態,從門外款款而來。
像是一顆璀璨的明珠,突然就照進了這充滿臭汗味的中軍大帳。
帳中一時安靜了下來,人人的目光都忍住不住被這位公主吸引,連素來嚴肅的墨橋生將軍都露出了吃驚的表情,站起了身來,
軍旅之中生活枯燥,過得又是刀頭舔血的日子。
每每休假之時,這些血氣方剛的軍中漢子都喜歡說些葷段子取樂,或是相約去那些煙花之地放縱一下。
但他們這位墨將軍雖然喝酒的時候能和他們拼個天昏地暗,但在女色方面卻十分自律,從不和他們攪和在一起。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看見墨將軍見到女子時露出不一樣的神色來。
於是那些將軍們互相打了一個眼色,嘻嘻哈哈的退出了帳去。
墨橋生看著眼前走來的女子,這位公主著一身絳紅色的錦沿曲裾,面上化著時下流行的飛霞妝,一頭青絲垂在身後,尾部結一對小巧的雙環。
正和當初主公恢復公主身份時的裝扮一模一樣。
主公當時就是穿著這樣一條紅色的曲裾,雙眸明亮,神色飛揚,一伸手把他按倒在汴京城外的小樹林裡。
玉珠在墨橋生面前婷婷嫋嫋的跪了下來,羞澀的垂下頭,露出一段柔美的脖頸。
她知道自己長得很美,有一股天生的嬌柔之態輕易就能引發男子憐香惜玉之情,從而捕獲男人的心。
如今她是父親最後的武器,父王命她來徵服這個在戰場上徵服不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