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將軍總被欺負哭》, 本章共3058字, 更新于: 2024-11-12 13:34:22

  阿甲看了一眼那個被固定在刑桌上的少年。


  這個人,年紀和她差不多,身手也是難得的好,卻隻能落下這種命運。


  阿甲舉起了手中的刀刃,對準了那消瘦的手腕。


  等了半天,她似乎有些奇怪主公竟然沒阻止她,忍不住回頭看了程千葉一眼。


  程千葉正衝著她笑:“算了吧,阿甲,你不是也有些不忍心嗎?”


  ……


  阿暗站在了陽光之下,鼎沸的人聲和刺眼的陽光讓他感到一陣恍惚。


  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眼前坐在輪椅上的那個人。


  周子溪遞給他一個包裹:“走吧,別回你們宋國,走得遠遠的,連阿陽的份一起活下去。”


  阿暗張了張口,卻沒有說出話來。


  片刻後他伸出手,接過了那個包裹,伏在地上磕了一個頭。


  “一路小心,好好的活著。”周子溪說。


  過了一二日,是姚天香在鄭州設立的女學館正式開館的日子。


  程千葉帶著程鳳等侍衛,協同周子溪同去祝賀。


  鄭州歷來是一個商業繁華的都市,天南地北的商販匯聚,民風也相對開放,


  加上女學乃是主公的正妃親自設立,等於是打了官家正式認可的招牌,因此,第一天來報名的學員就為數不少。

Advertisement


  姚天香有了汴州的經驗在前,早已做足了準備,倒也顯得輕車熟路。


  “天香,我們這就要回汴京了,你真的打算留在鄭州這裡?”程千葉握著姚天香的手,她有些舍不得這個貼心密友。


  “嗯。”姚天香看著眼前熱鬧的場面,捏了捏程千葉的手,笑著交代,“我不在你身邊,你一切小心,阿甲是位可靠的姑娘,有知道內情的她在我也放心多了。”


  程千葉心中有些內疚。


  墨橋生如今佔據豐都,厲兵秣馬,劍指韓全林所在的漢中。


  而她回到汴京,卻正是打算向著宋衛兩國開刀。


  天香她畢竟是衛國的公主,此時想必也是兩難,隻好避而不見,選擇留在遠離戰場的鄭州。


  從女學館出來,程千葉同周子溪同坐一車。


  “天香的女學辦得不錯。”程千葉挑開窗簾,看著車外熱鬧非凡的場面,“子溪,我們是不是也應該辦一些學校?”


  “主公指得是太學嗎?”周子溪回復道,“如今既然遷都到了汴京,太學確實也該好好辦起來,以供京中貴族子弟們求學。”


  “不不,我說的不是太學這種僅供少數人就讀的中央公立學校。”程千葉比劃了一下,“我是覺得我們應該鼓勵民間多舉辦一些私立的學院。”


  “子溪你看,我們的國土越來越大,就需要越來越多的官吏來管理。可是我們怎麼找出這些人才呢?我不喜歡現在這種舉孝廉的方式,舉來舉去都是貴族子弟,寒門中人完全難以出頭。我是希望有一種制度,能鼓勵地方大量的私人辦學,然後我們統一定期舉辦一場考試,考核這些學子。”


  程千葉看著周子溪,收了一下手掌,“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這樣我們就能挖掘出來至全國的各種人才,權利也不會隻聚集在幾個少數的世家貴族之中。就連國民的文化素質都有可能得到一個整體的提高。”


  周子溪的眼睛亮了,他跟上了程千葉的思路:“主公這個想法真乃造福萬民之策。若是能如此,我國將有用之不盡的人才。容臣仔細斟酌一二,再回稟主公。”


  程千葉的想法得到了周子溪的認可,心裡很高興,拍了拍他的肩膀正要繼續往下說。


  突然聽見了程鳳的呵斥之聲,前方似乎有些騷亂,車隊停了下來。


  不多時,程鳳隔著車窗稟告:“主公稍安,並無大事,似乎是阿甲在追捕刺客。”


  程千葉掀起窗簾,


  阿甲提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走了過來,她把人往地上一放:“行兇的是那個桀,我去追他。”


  程千葉跳下馬車,地上躺著是她幾日前放走的那個少年。


  此時,那個少年面色蒼白,脖子側邊被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染紅了半邊身體。


  他還保留著意識,微微睜著眼,正看著程千葉以及從她身後下來的周子溪。


  “怎麼回事?”程千葉緊皺著眉頭。


  “大概他的主人不肯放過他。”程鳳蹲在那個少年身邊,為他包扎傷口,“傷得不深,帶回去可能還有救。”


  ……


  阿暗睜開了眼。


  發現自己還活著。


  他微微一動,感到一陣眩暈。


  “你流了太多血,還不能亂動。”一個溫和的聲音在身側響起。


  阿暗轉過頭,視線漸漸清晰了起來。


  這是一間明亮的廂房,陽光透過窗欄打進屋內,照在床前的輪椅之上。


  輪椅上坐著一個人,


  “對不起。”那個人開口,“我們放了你,是想看看能不能透過你,抓到你師傅桀。”


  “我本想著如果他們不同你聯系的話,便真的放了你,但沒想到他竟然毫不猶豫的隻想取你的命。”


  “對不起。”


  那個人一句句的說著道歉的話。


  阿暗心裡升起了一股奇怪的感覺,


  利用他難道不是一件正常的事嗎?他本來就是一顆可以利用的棋子。


  師傅時常說,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也就是死侍的終點。


  長到這麼大他似乎第一次得到別人的道歉。


  “你好好養傷,等你傷好了,我派人送你走。這一次,我真的放你走。”那個人溫聲說道,“你有沒有想去什麼地方?如果沒有,我可以送去你楚國,或者涼州,那裡遠離宋國,你可以安心的生活。”


  盡管這曾經是一個想要殺害自己的刺客。


  周子溪依舊覺得心中難受,他配合著阿甲利用了這個已經開始信賴他的少年。


  他慢慢說完,推轉輪椅準備離開。


  卻發現自己的衣袖被幾隻蒼白的手指勾住了。


  周子溪停下來,看著躺在床上的阿暗。


  阿暗張了張嘴,這次他終於把話說出口:“我……我不想去楚國,我能不能……留在您身邊。”


第102章


  程千葉看到周子溪帶著那個面色蒼白的少年進來的時候,很是吃了一驚。


  “你說什麼?”程千葉詫異道,“你,你想把他留在身邊?”


  周子溪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望主公恩準。”


  程千葉差點接不上話。


  在她的印象中,周子溪是一個十分自律自持的人。


  他出身詩書世家,自小講究禮儀,言行舉止都透著一股君子端方的感覺。


  從未主動和程千葉提過任何不妥當的要求。


  前幾日周子溪來請求她放了這個叫暗的少年,程千葉倒也覺得沒什麼。


  阿甲知道後,派人悄悄跟蹤阿暗,想要試試能不能找出幕後之人,周子溪也沒有堅持反對。


  是什麼讓他在這幾日之間就突然改變了想法,做出這種不太合常理的舉動,想要把這個敵國刺客留在身邊。


  “那什麼,你叫什麼名字?”程千葉問道。


  消瘦的少年伏地行禮,簡短的回答道:“暗。”


  他脖子上纏繞著白色的繃帶,彎曲脊背,一言不發的低著頭。


  程千葉看著他的模樣,突然有些想起當年的墨橋生。


  曾經橋生在她面前也是這般沉默,隱忍,既是心中十分緊張,卻不敢多說哪怕一個字。


  “小暗,”程千葉盡量放緩聲音,“你先到外面等一會。”


  阿暗行了禮,站起身來,一言不發的退了出去。


  “子溪,你是怎麼想的?”程千葉好奇的問,“隻是因為同情他?還是因為想起了阿陽姑娘?”


  周子溪低沉的聲音響起:“不,是因為他主動向我伸出了求助的手。”


  程千葉不太明白。


  周子溪沉默了片刻,開口道:“主公,臣也曾墜入深淵之中。在那些暗無天日的泥沼裡待久了,人會變得麻木而失去自我,甚至不敢於再追逐光明。”


  “當時,主公您明明就在我的眼前,我卻沒有勇氣去和自己的命運抗爭。”周子溪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雙腿之上,想起了那段令他追悔莫及的往事,


  “阿陽,她也和我一樣。屈服在了自己的命運之下。直到最後為了我,她才決定奮起反抗,可惜一切都太遲了。”


  周子溪抬起了頭:“這個少年,他和阿陽一起長大,有著和阿陽一樣的人生。他鼓起了勇氣,向我伸出了手。臣不忍心拒絕他。”


  阿暗站在庭院之內,


  春日裡和煦的陽光打在了他的身上。


  他微微抬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看了看那照在肌膚上明亮的光。


  作為一個時常潛伏在暗處的刺客,他其實不太習慣這樣站在陽光下。


  但這一刻,他想讓這樣的陽光照在自己身上,


  給他的冰冷的身體帶來一點熱量,支持住他忐忑不安的心。


  熟悉的輪椅聲在身後響起。


  晉越候推著那位周先生向他走了過來。


  阿暗轉過身,伏地行禮,沉默的等待著那位高高在上的君王宣布自己的命運。


  他看著眼前青磚鋪就的地面。那磚縫之間的泥縫裡,恰巧頑強的掙扎出兩片嫩芽。


  “你,想待著子溪的身邊?”他的頭頂上響起晉越侯的聲音。


  阿暗的視線緊緊的盯著那綠色的葉片,他聽見了自己的回答,


  “是。請求您。”

潛力新作

  • 我暗戀我的竹馬

    身為男人,我暗戀我的好兄弟很多年。 最近他交了女朋友,我放棄他,疏遠他,他卻不依不撓地追上來,徹夜等我,為我買醉,紅著眼討要一個說法。 我破罐子破摔:「我是彎的,我有男朋友了。」 話音剛落,我就被他摁在墻上:「既然你喜歡男人,那為什麼我不可以?」

    撬不動的墻角

    聚會玩遊戲男朋友抱不起九十斤的我。 他兄弟一個乾將莫邪抱把我扛在肩膀上,輕輕松松做十個深蹲。 他在我耳邊吹氣低語:「要不要做我女朋友,讓你天天坐我肩膀。」

    春落晚楓

    男朋友有抑鬱癥。 藥物治療和專家咨詢一個月要花費上萬。 為了治好他,我沒日沒夜地接畫稿和跑外賣,朋友都勸我小心過勞死。 直到一天,我搶到富人別墅區的跑腿單。 價值一萬八的高級日料外賣,被我雙手畢恭畢敬地遞給單主。 抬眸時,卻看見本應在心理疏導的男友站在門前,一臉錯愕地看向我。

    婚婚欲寵

    陸時晏第一次見到沈靜姝,是被友人拉去大劇院。 臺上的閨門旦,粉袍珠翠,眼波盈盈,妙喉婉轉:「夢回鶯囀,亂煞年光遍……」 友人指著她:「阿晏,我最近看上的這個不錯吧?」 陸時晏面無波瀾盤著核桃,「一般。」

  • 藏金嬌

    顧淮時養的金絲雀鬧到我面前時,我提了分手。 他眉眼冷淡,一副吃定我的樣子:「隨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可他沒想到,我當晚就搬離京兆。 一年後,圈裏那位祖宗新婚,給顧家下了請帖。 他在臺下看著穿著婚紗的我,徹底崩潰。

    為時已晚

    我還是死在了顧為舟婚禮這一天。 盛大的典禮全程直播,他挽著新娘綺綣溫柔。 我簽下了遺體捐贈協議書。 隻是我不知道,我捐贈遺體的事會被媒體報道。 「著名演員許先生因病離世,大愛永存。」 一條新聞打亂了正在進行的儀式。 顧為舟瘋了一樣地沖出會場,卻連我的遺體都沒有見到。

    豪門綜藝

    我是豪門模範夫妻的對照組,還和模範夫妻一起參加了夫妻綜藝。 但綜藝開始之前我覺醒了中國人的傳統技能。 模範妻子:「戒指就要一圈小鑽,然後在內圈刻上我們兩個的名字。」 我一手的大金镯子,笑出狼叫:「哈哈!這潑天的富貴!」

    天然男友是綠茶鐵壁

    男友的綠茶學妹三番五次挖我墻角,我忍無可忍,教他一招。 男友:「懂了。」 第二天。 綠茶:「早上好學長,又遇到你啦,真巧。」 男友:「早上好,我是同。」 綠茶:?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