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將軍總被欺負哭》, 本章共3559字, 更新于: 2024-11-12 13:34:22

  阿鳳無奈,端起藥碗一飲而盡,“這下你可以走了把?”


  “還沒有呢,主公說了,按大夫的交待,每日看著你緩步在屋中走兩圈,不得隨意出門,三日必須換一次藥,五日請大夫來會診一次……”


  墨橋生到的時候,正看見阿鳳的屋門口堵著一個絮絮叨叨的小胖包子,阿鳳一臉無奈的撐著頭,坐在屋內的桌前。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種多少畝地,才能夠一家人生活的問題,我有查閱過《食貨志》。那個時代的畝和現在的畝面積不同,百步為一畝之說,就是一畝的邊長為一百步的長度,大約130米。


  那個時代生產力低下,一畝田產2石左右的粟或者稻谷(還沒去谷殼),一個成年男子一年伙食大約需要30多石(隻管吃飽,生活開銷不算),一戶正常有五六口人,包括兩夫妻,老人,小孩,或者還有些未成年的弟妹之類的。所以參考了一些論文(具體誰寫的又忘記了,不好意思)。春秋時期一家正常需要租種200畝的田地,方才勉強夠生活,200畝地出產大約400石,扣去租金,稅收,種子,肥料,剩餘大致一百多石的糧食,正常也就夠一家人吃飯,勉強賣一點更換生活用品,這還要是豐年的情況。所以我設定老農一家除了自己的30畝地,還租種200畝田。


  我本人對這種數據類的都不行。所以直接採用了別的學者們得出的結論,希望沒有太大的錯漏。


  如果大家還有什麼疑慮,歡迎留言。


第57章


  “橋生哥哥你來啦。”小秋看到墨橋生很高興。


  自從墨橋生牽著掛滿兩匹人頭的馬入城,得了墨閻王的別稱後,許多宮人,侍女見了他都不免露出畏縮懼怕之意。


  這種畏懼讓本來就不擅長和他人交往的他,顯得更加嚴肅和冷淡起來,


  但也許是相識於微末之時,加上年紀幼小,小秋每次見到他還是依舊如故的熱情活潑。


  這使墨橋生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氣。


  “橋生哥哥還沒進晚食?姐姐正在烙餅呢,我去端一些來,讓你和鳳哥哥坐著一起吃。”一提到吃,小秋眼中就閃著亮晶晶的光,不等墨橋生回答,扭頭就跑了。


  墨橋生看著那個跑遠了的小小背影,眼底透出一點笑,在程鳳的桌邊坐了下來。


  “聒噪個不停,我整日煩得很,幸好你來了。”程鳳不耐的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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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隻有這麼點高。”墨橋生伸手比了一下,“你如果真的煩她,一隻手就可以讓她不敢再來。”


  程鳳抿住了嘴,撇開視線。


  “傷都好了。”墨橋生提了一小罐酒,擺在桌上,又從程鳳的桌上翻出兩個杯子。


  “你說呢。”程鳳看著他倒酒,“我都躺了半月有餘了。從前,我們哪次受傷,有這樣……”


  二人各自舉杯,輕碰了一下,烈酒入喉,既香且醇。


  記得不久之前,二人也曾這樣對坐,同樣的人,同樣的酒,那時卻是那般的苦澀難言。


  酒精刺激了神經,使人的思維更感性。


  往昔,每一次傷重,都是獨自躺在寒冷潮湿的窩棚裡。


  再渴,也沒有水,再餓,也沒有吃的。


  在無邊的寂靜中,忍耐著,煎熬著,畏懼著那或許下一刻就要降臨的死神。


  幸運的話,會有一個兄弟,趕在夜間回來,往你的口中塞一團自己省下來的食物,喂一口渾濁的水。


  勉強把你從死亡邊緣拉回來,能夠繼續在那暗無天日的泥沼中掙扎存活。


  但如今,


  程鳳看著桌面上那個空著的藥碗。


  每一次他睜開眼,總有甘甜的清水,溫熱的粥食,被一雙胖乎乎的小手,捧到自己床前。


  那個孩子的話很多,讓他覺得太吵,讓一向在寂靜中獨自療傷的自己,很是不習慣。


  不習慣這種溫暖。


  雖然那隻是一個孩子,做事時常毛手毛腳的。


  但那份心意卻十分炙熱,炙熱到令久處寒冰之中的他,下意識的想要抗拒。


  程鳳閉了一下眼,在自己漆黑的一生中搜尋了一遍,似乎隻在年幼之時曾得到過這種照顧。


  那時候越是溫暖,後面的回憶就越為殘酷。


  如果不是遇到主公。


  我這樣一個從內到外,早就被染黑的人,如何能有再度被溫柔相待的機會。


  程鳳飲盡了杯中酒:“你來尋我,可是有事?”


  墨橋生掏出了掛在脖子上的那一個小小的甲片,摩挲了片刻。


  賀蘭貞和司馬徒是他新近認識的朋友,都對他十分熱情且真誠。


  相反的,程鳳待人一貫既冷淡又毒舌。


  但不知道為什麼,來找程鳳商量這件事,他才覺得心中安定又平穩。


  這是一個真正能明白他,理解他的兄弟。


  “你說這是主公賜予你的?”程鳳看著那個三角形的掛飾。


  墨橋生輕輕嗯了一下,他凝望著那甲片的眼神透出少見的溫柔。


  “橋生,我曾經勸你遠離主公,如今看來是我錯了。”程鳳說道。


  墨橋生一向剛毅的臉部線條,微不可查的柔和了起來:“主公他,希望我也能回贈他一物,可是我身無所長,能以何物相贈?這天下又有何物,能配得上主公?為此,我著實煩惱了多日。”


  “你是不是傻?主公是一國之君,凡俗之物如何能入得他的眼。他想要的無非是你的心罷了。明日我陪你同去集市,仔細尋一個能代表你心意的事物,恭謹獻上便可。”


  墨橋生煩惱多日,終於找到了一個解決方案,松了一口氣:“大善。”


  汴州城駐扎了數萬的大軍,


  每日斜陽晚照之時,城中結營的士兵們,便成群結隊的出來逛集市。


  因而傍晚時分,集市反而顯得更為熱鬧,眾多商鋪都挑起燈籠,準備開張晚市。


  盡管一街都是大兵油子,但並肩同行的墨橋生和程鳳二人還是十分醒目。


  一個身著絳衣,容色殊豔,面帶寒霜。


  另一位通體素黑,顧盼有威,滿身煞氣。


  二人邊上倒跟著一個白白嫩嫩的女娃娃,一雙大眼睛四處不停張望著。


  “到底想好買什麼了沒有?”程鳳皺著眉。


  這是他第一次逛這種集市,道路兩側過度熱情的老板讓他十分不適。


  他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氣勢,把一個企圖靠過來招呼的老板娘嚇退了回去。


  墨橋生也很是不適,他有些苦惱地說:“賀蘭將軍建議我買些……珠玉飾物。司馬徒建議……咳。”


  墨橋生在一間珠寶飾品鋪內逗留了許久。


  小秋蹲在門外不遠處一個售賣布偶的地攤上,興致勃勃的這個摸摸,那個瞧瞧。


  其中有一個做得活靈活現的布老虎,讓她愛不釋手。


  記得在老家的時候,家裡也有這麼一個布老虎,盡管已經被玩的十分破舊,縫補了許多次,但她依舊沒有什麼機會能摸到,那是弟弟們才有資格玩的精貴玩具。


  “女娃娃,若是不買,莫要一直摸,這可要五個大錢一隻,弄髒了,累老漢不好賣的。”攤位的老板開口。


  五個大錢落在了攤位之上,一隻手從小秋身後伸了過來,提起了那隻布老虎。


  “鳳,阿鳳,你買這個做什麼?借我玩一下,玩一下。”小秋小跑著跟在阿鳳身後,一路踮起腳想夠一下。


  撲的一聲,那個精巧的玩具落進了她的懷裡,眼前那紅衣的背影,卻頭也不回的大步向前走去。


  程鳳埋頭向前走,他對自己意義不明的舉動,感到十分懊惱。


  罷了,就算是感謝她這段時日照顧我療傷。


  “鳳?楚鳳?”


  此刻,一個男子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程鳳頓住了腳步,瞬間僵住了身體,一股讓他畏懼的驚恐之感,從他的腳底一路沿著身體爬上了頭頂。


  那是一份,來至於他心底最深處的恐懼。


  一個三十幾許的男子,攔住了他們。


  此人面白有須,衣著華貴。


  “鳳,這不是鳳嗎?多年不見,你都長這麼大了。”那個男子伸出手,企圖拉住程鳳的雙手。


  程鳳像是被蛇咬了一下,猛的後退了兩步,雙眼通紅,死死瞪著眼前之人。


  “楚鳳,你不記得我了?我是楚燁之啊,你的前主人。”那人搓著手,露出一副欣喜萬分的表情,“當年家族沒落,家裡經濟很緊,不得已才賣了你。我心中也是十分不舍,這些年常常想起你。”


  “如今不一樣了,我有幸被宋襄公拜為客卿。”楚燁之展開華袍的衣袖,顯示自己的富貴,“楚鳳,你現在的主人是誰?你跟我來,我去找他把你買下。”


  他伸出手欲拉扯程鳳,半途中,手背被一個白嫩的小手猛拍了一下。


  一個年不足十歲的女娃娃,一手抱著隻布老虎,一手牽著阿鳳,氣鼓鼓地對他道:“他叫程鳳,不叫楚鳳,是我們的將軍。你是什麼人?在我們汴州城,竟敢對我們晉國的將軍無禮?簡直不知好歹。”


  “什麼將軍。”楚燁之嗤笑了一下,“小娃娃莫要哄我,我可是宋國的使臣,明日可就要求見你們晉國的晉越侯,你將奴隸指做將軍,就不怕你們主公砍你的小腦袋?”


  程鳳拽起小秋的手,轉身就走。


  “楚鳳!你怎麼用這種態度對你的舊主。”楚燁之伸手攔住他們,“我當年對你的好,你都忘了嗎?”


  他露出輕浮的目光,上下打量著程鳳,擺出一個自以為風流的笑容:“當年,你太小了,可能都不記得了。那時我們是那般要好,要不是委實缺錢,又得罪不起那幾家的人,我怎麼舍得把好不容易清清白白養大的你,拱手送人?”


  楚燁之靠了過來,低聲加了一句:“我自己,都還沒碰過你呢。”


  程鳳感到全身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幾乎控制不住身軀的微微顫抖。


  這樣一個人,我竟然一度把他奉若神明,即便在他將我推進地獄之後,我還不斷的美化記憶中他的那一點好,為他的行為找著不得已的借口。


  他感到渾身入墜冰庫一般的寒冷。


  “鳳,你怎麼了?”小秋擔心的望著面無血色的程鳳,拉了拉他的手。


  “走,”程鳳咬著牙,“我們走。”


  “莫得走!”楚燁之冷下臉,揮手招來幾個隨從,圍上了程鳳和小秋。


  一隻手從鋪門內的陰影處伸出,搭上了程鳳肩膀。


  那手既溫暖,又有力。


  是墨橋生。


  他一言不發,堅定的站在程鳳的身後,眼透寒光,冷然看著眼前這幾個穿著宋國服飾的異國之人。


  程鳳那顆浸入寒冰的心,就被這隻滾熱的手撈了出來。


  他感到自己虛浮的雙腳逐漸的站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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