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就當我是變態吧,”洛林說,“我今晚不想陪你鍛煉口才——”
話沒說完,艾薇忽而主動靠近,抬手,隔著黑色、嚴肅的軍褲,洛林一僵,甚至有些動怒,嚴厲地推開她不安分的手。
他說:“別胡鬧。”
“是胡鬧嗎?”艾薇攤開手,將手掌心貼在他臉上,“剛剛它燙到我了,洛林老師,您表面上正義凌然地斥責我,實際上在想什麼?這麼燙。”
她甚至有些開心!
天啊,是她壞掉了,還是洛林本身的情緒過於機械化?這甚至是艾薇第一次看到洛林這種表情,那種故作鎮定、甚至有些慍怒地斥責她,因為她的’冒犯’而不悅——
現在的對方看起來很好吃。
真的很好吃。
不是一板一眼的機器,是程序出錯、意外之中自然流露的情緒。
艾薇忽然間想看到更多。
她很想知道洛林的其他面,不同的情緒,她好奇,想看看對方究竟會不會被徹底激怒,是能堅決抵擋住誘惑,還是……?
她想看他“失敗”。
洛林眯起眼睛:“你想做什麼?”
“想幫助您,”艾薇盯著他,慢慢地笑了,“您看起來很抗拒被人觸碰,從未嘗試過失控的感覺嗎,老師?”
洛林說:“別用這種幼稚的話語試圖和我調情,沒有任何用處,艾薇。”
艾薇並不這麼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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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覺好像抓到洛林的痛點,不,不是痛點,這麼久以來,兩個人每次的姓幾乎都是由對方主導,雖然也很快樂,但艾薇總覺得應當是彼此、互相的。
——就像引誘古板正直的人犯戒,會有與眾不同的愉悅。
為什麼洛林每次都要那麼高高在上地和她完成姓艾,為什麼不能讓她主動,要她拉著洛林一起沉淪?難道他永遠都要保持那種領導者的樣子嗎?憑什麼不能像她對他一樣、意亂情迷,不可自拔?
方才的怒火和爭辯在這個時候都變成一種奇怪的執拗。
“是嗎?”艾薇說,“可是,老師,您現在好像已經快要忍不住了……”
說話間,她蹭掉襪子,赤足踩在地上,往前邁幾步。
艾薇隱約記得,對方很喜歡摸她的腳,好幾次都把她摸生氣了才松開。
洛林一臉冷峻,但軍褲出賣了他。
艾薇精準無誤地抓住他的手腕,低頭,蘊熱的呼吸落在他手背疤痕上,洛林不悅皺眉,但在抽離之前,她忽而俯身,輕輕地舔了一下他手背上那塊兒猙獰的疤痕。
“老師,”艾薇說,“您現在嘗起來很鹹。”
第57章 邊緣
艾薇第一次發現,原來她也悄悄藏著“報復心”。
她也是個壞家伙,有著她之前不喜歡的斤斤計較。
洛林越是冷淡理智,現在的她越要打破。
“你似乎認為它很有趣,”洛林說,“實質上並不如此,我一直以為你是個聰明的孩子——”
“其實您才是最不正經的吧,”艾薇幾乎要靠到洛林身上,她認真地思索,並慢慢地將那些困擾展開,清晰,“您似乎一直將我當做您的後輩。”
“不是嗎?”洛林說,“你是我的學生。”
“在床上的學生嗎?”艾薇說,“您的矛盾點在於不得不遵守某些道德、但您的xp完全和道德相悖!上次吵架時,你那些不可見人的x幻想幾乎都和教室有關——嗚嗚嗚嗚!”
洛林不想聽她說下去,抬手要捂艾薇的嘴,又被她狠狠拽下。
她力氣也不小,是近身搏鬥能在同級生中拿第三的人。
“一邊稱呼我為孩子,將我當做後輩、學生,一邊又偷偷地有著那麼多的下流幻想;傲慢到不允許任何人凌駕、或在您之上,還要求那些仿生人稱呼您為主人——”艾薇皺緊眉頭,恍然大悟,“難道您就是那種——”
洛林這次成功地捂住她的唇。
這個做法十分愚蠢,身體的靠近讓二者毫無遮攔地嗅到彼此的氣味。掌心就是艾薇的嘴唇,方才那杯水沒有徹底滋潤,一開一合就能輸出銳利話語的唇微微幹燥,像小蘑菇微散的菇傘邊緣,殷紅,有致幻的毒素。
“你在臉紅什麼?”洛林皺眉,“是你在大放厥詞。”
艾薇真得很想誇贊他的中文知識儲備,能夠熟練地運用這麼多成語。
但現在的她已經不能再泰然自若地和對方對話了,離洛林太近,他的味道太清晰,清晰到就像她此刻正被對方牢牢擁抱。
氣味是一種變相的侵略和囚禁。
洛林也注意到她的微表情。
微微張開的唇,變快的心率,皮膚下高速流淌的血液,氣味的濃鬱。
她也動,情了。
在此之前,洛林很厭惡被基因操作的本能。就像貓咪,小母貓按照著節氣和時間規律地抵達發情期,而她的氣息會誘導著公貓的發青。
不能抑制本能、無法控制自我谷欠望的人類和野獸沒有區別。
洛林深深厭惡每一個被低級谷欠望所操縱的人類,不分晝夜的濫,交,自我放縱,沉溺於低等的男女之愛……這些都被洛林厭棄,但當看到艾薇那陷入清潮的臉龐時,他卻覺對方格外地漂亮。
他在此刻做了一個決定。
“就像兩塊磁鐵?”洛林問,“你終於感受到了?”
艾薇吃驚:“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已經被此折磨了近一年,”洛林說,“你會把所有想法寫在臉上。”
艾薇抬手,摸到自己臉頰的滾燙,它正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極速燃燒。
……這就是基因的強烈吸引嗎?不可思議。
“簡直就像吃了春天藥物,”艾薇喃喃,“這麼明顯。”
洛林的臉色不好了:“你吃過?誰給你的?松鋒?”
“你幹嘛提到他,”艾薇震驚,“我沒吃過,但是看書上描寫過呀。”
或許也不是基因吸引,身體上的感受發生得順理成章。對男性遲鈍的五感在此刻緩慢地放大,洛林的表現仍舊是那麼的“貞潔烈夫”,古板嚴厲,似乎隻要艾薇觸碰、就能將她捆起來、送上軍中法庭、將她壓到監牢中拷問。
“這樣想放棄了?”洛林問,“那就——”
“我才沒有想放棄,”艾薇反駁,聲音提高一秒後,她又皺眉,“這裡地板很冷……沒有供暖措施嗎?”
洛林在她說出這句話的下一秒,就將她抱起,穩穩放到床上,滿臉不贊同。
“你今年多少歲了?”洛林說,“在基地中接受過半年培訓,吵架後還用脫鞋光腳威脅我。”
艾薇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難道他不是足控?不應該。
她若無其事地問:“人工智能的標記有可能打到腳上嗎?我總感覺腳上好像有電流感——”
話沒說完,洛林已經握住她兩隻腳腳腕,他個子太高,不方便看,坐在床上又太過曖昧,隻單膝跪地,仔細看她兩隻腳。
“沒有,”他檢查完畢,“或許是累到了,少和某些可疑人員去荒廢區散步,大約會有好——”
最後那個“好轉”沒能說完,因為艾薇隔著褲子,用他剛放下的左腳生澀地踩了踩小赫克託。
洛林還握著她的右腳腕。
手背上是猙獰的一整塊酸雨腐蝕燙傷疤,他的體型要比艾薇大上許多,襯衫可以給她當裙子穿,如果是桂滋後如,從洛林背後都看不到下面的她,隻有他滿是疤痕的健壯後背。
“你現在還有五秒鍾時間反悔,”洛林說,“我不想責罰你。”
“您打算怎麼責罰我?”艾薇的月卻被燙了一下,她問,“如果——呃啊!”
洛林握著她月卻腕,右手握拳,毫不仁慈地用指節抵著她腳心一按。酸與月長同時自月卻心湧現,第一次嘗到這種責罰的艾薇瞪圓了雙眼:“您混蛋!”
“真有禮貌,罵人還用敬稱,”洛林笑,“難怪,那麼快樂時也隻會叫‘老師’‘老師’,口口聲聲指責我有悖德的愛好——你呢?小艾薇,你看起來似乎也有些特殊的喜好。”
艾薇倔強:“不要再用那份擇偶意向調查表來诓騙我,我可沒在那上面寫詳細的東西。”
“依靠數據、放棄觀察才愚蠢,”洛林說,“每次叫老師時,你的什緹都會格外興奮;這種程度就已經開始瀏出了嗎?”
事情的發展方向和艾薇設想中不同。
雖然結果有點類似,但身份卻有了調換。
單膝跪地的洛林不需要俯身,隻需輕輕一嗅,便知道此刻椰子的成熟度。
“你那些分析人的小把戲很有趣,有點小聰明,可惜準確度太低,”洛林握住她月卻腕,往身側一拽,“別迷信那些刻板的教科書,別信那些被灌輸的知識,好好用你的眼睛去觀察,去聞,去聽。”
艾薇說:“我感覺馬上就要被您灌輸知識之外的東西。”
“很誠實,好孩子,”洛林濃黑色睫毛微微斂下,“需要我教你怎麼引誘人嗎?”
艾薇不知道自己在什麼時候丟掉了主動權。在幾分鍾之前,她還在期待著將洛林情緒弄出大的波動,現在,整件事似乎又變成了他的主導。
她想要將月卻挪開,但洛林卻握著她腳月宛,將她的腳壓得更低。
就像赤足踩在夏天被暴曬過的鵝卵石上。
艾薇說:“您好像很不願意落在下風。”
“未必,”洛林說,“如果你想在上面試試,我也不會拒絕。”
艾薇端端正正地坐著,洛林的手上移,終於挪到她的小腿上,積年累月的鍛煉和長跑讓艾薇的小腿肌肉有著漂亮線條,此刻微微有些發硬。洛林低頭,吻了吻她小腿內側。
“抖什麼?”洛林問,“讓老師看看你的耐力,別讓我失望。”
艾薇說:“您不是拒絕婚前行為嗎?”
“是啊,我不會進去,”洛林垂首,“但你是我的學生,替學生解決麻煩,也是老師的責任。”
洛林的嘴上功夫一直很厲害,甚至比艾薇想象中的更精進。事情如今的發展已經徹底出乎艾薇的預料,她的上衣還妥帖地穿著,但有些已經脆弱地變成了碎片,更不要說,破壞者還要對此點評。
“質量很差,”洛林說,“看來探險隊總部負責採購的部門有人腐敗墮落了。”
艾薇抓住他的頭發,想要往外推:“您現在也在墮落吧。”
最後那個吧字,她抽著氣,因為猝不及防地被咬了一口。椰子氣息淹沒對方口鼻時,艾薇不受控地踩了一下,這種沒有控制力道的行為令她立刻道歉,但被踩踏的仍如炎夏中午的石子路。
洛林衣著妥帖,軍裝襯衫的紐扣一絲不苟地扣到頂端,褲線鋒利到仿佛能割斷柔韌青草;和平日裡站在講臺上、或檢視部下的他相比,此刻唯一出格的大約是襯衫遮擋不住的爭檸。剛開始氣勢洶洶、決心要挑戰洛林底線的艾薇,現在早就一鼓作氣一瀉千裡了,幾乎是被洛林握住腿,不許她的腳亂挪,隻能在某個小範圍內行動。
艾薇覺出不對:“不,你明明是被我強迫的,現在不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