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vy抬手去抽那封牛皮紙袋,“怎麼?最近有去海外發展的計劃了?
“這個很好辦,等過幾天我把你籤過來。”
可怎麼抽牛皮紙袋都是不動如山,lvy抬頭,對上黎砚知清淺的目色,她搖頭,“我需要mt和我獨立合作。”
言下之意便是她不會籤她的公司。
“你胃口還挺大。”lvy半邊唇角勾了勾,她下意識爭奪談判的主動權,“那得要先看看你拿來的東西夠不夠格。”
黎砚知從紙袋裡抽出幾張照片,在lvy面前揚了揚,“陳絳私生子這個新聞夠不夠格?”
說著,她將照片在桌子上碼開,照片做了模糊處理,但依稀能看出陳絳的五官,幾張照片依次是他和一個女人一起接孩子的照片,一起出入同一小區的照片,還有幾張擁吻的照片。
陳絳最近才剛剛和圈內女友官宣,從照片上的著裝算算時間,他絕對是兩頭吃。
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兩頭騙,陳絳的女友和她也是舊相識了,過幾天她再去打探一番,若是一拍兩合,說不定還能聯合炒一波熱度,讓陳絳的資源毀的更徹底一點。
這運勢來了擋都擋不住,lvy止不住眉開眼笑,“你還挺有門路,行,那就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黎砚知連連幾天早出晚歸,家裡時常隻剩下李錚看門。他也起早貪黑地勞作著,將家裡大事小事來來回回操持著。
空蕩的大平層裡隻有中央空調中穿梭的暖風聲響。
他在客廳裡擦地板,路原在浴室裡端著盆給黎砚知搓衣服。
等他已經把家裡裡裡外外都收拾一遍,路原還在浴室裡叮鈴咣當,他看了眼時間,皺了皺眉不太客氣地長驅直入。
這幾天他一直在查閱關於性腺切除的資料,不知不覺間便讓他有了錯覺,好像他真是個已經被淨了根的大太監似的,而看見路原這副不利索的模樣,不免讓他生出些自恃資歷的氣焰。
他施施然開口,“我應該還沒有給你講過伺候黎砚知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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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原被他這突兀的開場白怔愣住,手裡洗衣服的動作囫囵停了下來。李錚掃了一眼,語氣淡淡,“繼續洗,耳朵聽著就行。”
路原心下自然不服,但他也知道自己在做家務方面的短板,內心頓生出忍辱負重之感。
等著吧,等他學會了,一定讓李錚在這個家裡永無立足之地!
“砚知睡覺要點上一盞助眠香薰,相比於夜燈,她更喜歡燭火的自然光。”
“早晨不要定鬧鍾,她不喜歡鬧鈴聲,要靠近她小聲叫醒,她能聽到。”
“她的貼身衣物手洗後要再用專用的洗衣機復洗一遍。”
“還有,在家裡,必須坐著排尿。”
李錚冷淡的念著,像是個不近人情的大總管,最後,他的視線落在路原的手指上,“你的手要定期去角質,保持光滑,不要刮花真絲床單。”
路原重新放了一盆水,表情呆滯,“就這些?”
李錚推門出去,毫無溫度的聲音從門縫裡鑽進來,“你隻需要做好貼身的這些,剩下的打掃燒飯我會去做。”
回到房間裡,李錚點了點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屏幕,和大師的聊天框冒著小紅點,他忙不迭打開。
他想找心理咨詢的賊心不死,畢竟如果他真的有心理疾病,過不了備案,就要想辦法去國外做性腺切除手術了。
不過,眼下他還沒找到可信任的機構,他又想起那個大學生的話來,便託人給他介紹找了個大師。
在微信上加上大師,他把這件事再次講了一遍,大師沉默片刻,給他發來肯定的答復,【驅魔,必須得驅魔。】
而眼下已經是他和大師聯系的第四天了,他看向聊天框,是大師給他的留言。
【開光的柳執已經給你寄過去了,收貨的時候注意些,拿個東西墊上手不要碰到了。】
【然後,讓苦主拿著它狠狠抽你,直到你心裡不再有惡念的時候,附在你身上的邪祟才是真的被消除了。】
李錚仔細看著這兩條消息,將各種細節記下來,隨後他將尾款截過去一半,【大師,我知道了。】
從衣櫥裡翻出一對手套戴上,他這才去開門,這套房子是一梯一戶,快遞大多放在樓下的大廳裡,他刷卡下樓,將寫著她們門牌號的快遞一齊放進推車裡帶上去。
開門的動靜驚動了路原,他從浴室裡跑出來,一臉的諂媚神色在看到來人是李錚時消散殆盡。
“怎麼是你,還以為砚知回來了。”
他嘟嘟囔囔,說完又一瘸一拐地進去。見他走了,李錚冷著眉目從一堆快遞裡挑出寫著他名字的那個,包裝相當簡陋,他小心翼翼將它撕開,漏出裡面其貌不揚的法器。
一根光禿禿的粗壯柳條。
一甩,還能聽到枝條與空氣碰撞出的簌簌風聲。
不過,枝條的下面刻著微小的符咒,看上去神秘又莊嚴。他將法器拿準備好的布綢包好放在茶幾下面,從一側拿起手機,低眉順目的給黎砚知發了條消息。
【今晚可以早點回家嗎?】
【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
黎砚知並沒有搭理他,但他還是乖乖在家等著,期間還相當順手地將路原從房子裡給支了出去。
黎砚知回家的時候剛剛傍晚,比她任何一天回來的都要早。
她擱下背上的背包,李錚從鞋櫃裡畢恭畢敬捧出一雙拖鞋,跪在一旁給她換著。黎砚知瞧著他的頭頂,李錚的態度還是一如既往的卑賤,即便不在她床上,那股子奴性還是這麼根深蒂固。
她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臉,“你說,你到底是我哥哥,還是我的奴隸?”
面前忙碌的腦袋停頓瞬間,聲音悶在下面,聽不真切,“都可以。”
“什麼?”她沒聽清楚,但也沒興趣再問,鞋子已經換好,她大步走到客廳,往沙發上一躺,困倦的小臉陷進一堆抱枕裡,“到底什麼事?現在可以說了吧。”
和lvy的後續合作談的相當順利,她的心情很好,即便是看著李錚那張死氣沉沉的臉也挺愉悅。
李錚悶頭往下一壓,從茶幾下面翻出來柳條,他將末端放在黎砚知的手心裡。
感知到手心的觸感,黎砚知抬了抬上半身,從沙發上直起腰來,她的視線就落在這根幹淨纖長的枝條上,枝條是非常自然的弧度,像一條優雅的長鞭。
李錚也直直看向她,窄長的眼睛裡是真切的懇求,“砚知,你能不能用這個打我?”
第44章 爭寵
自從那件事之後, 李錚一直都無趣得如同一個閹人,將女男大防看得比天還重,黎砚知緊了緊手心, 許久沒從這張平淡無波的臉上瞧出這般直白的渴求,還真是有些想念。
她把玩著手中粗粝的柳條, 不緊不慢地用它遊走在李錚的臉上。
“你從前不是不喜歡這樣嗎?怎麼, 難道我小時候很喜歡拿柳條抽你, 現在來找我追憶童年了?”
粗粝的質感滑在皮膚上並不舒服, 可李錚卻沒躲,他任由黎砚知把玩著, 斂著眉回答她的問題,一本正經的,“那時候你太小了,還不知道使用工具, 隻是偶爾擰我臉。”
原來還真是三歲看老, 黎砚知霎時來了興趣,“擰的疼嗎?”
面前的冰塊臉認真思忖了片刻,很肯定地小幅度點頭,“疼。”
夕陽側過來, 給兩人都勾勒出模糊的金色線條,落地窗外是一盞盞循序亮起的暖色燈光, 正是歸家的時候,連車流都顯得那麼的心切。天時地和, 竟讓一坐一跪, 連日關系緊繃的兩人之間也彌漫出些許尋常的溫馨。
這種陌生的氛圍讓她格外不適, 她聲色冷下去,毫不留情地戳破眼前虛幻的泡沫。
“所以, 那時候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將來會睡到一張床上去。”
李錚的臉色霎時冷白,血色盡褪下去,單薄的紙片一樣,這好像是他的死穴,隻消輕輕一觸,他便會變成這樣,磕磕絆絆,像一個不靈光的廉價機器人。
黎砚知快意的笑了,這樣才對,怎麼能松懈呢,要時時刻刻這樣痛苦才對。
沒有血色的臉上,隻有唇色紅的出奇,李錚百口莫辯,快要將下唇咬出血來,最後也隻得吐出一句,“你明明知道答案的。”
像是豁出去一樣,他往前挪動了幾下,小心翼翼將柳條往她手裡又塞了塞,“很快就會好了,你讓我試試,”他中邪一樣的低著頭,“我真的沒有辦法了。”
這幾句話實在不知所雲,黎砚知終於發現出李錚的不對勁來。
怎麼神神叨叨的,她探究一樣的夠頭往下看了一眼。
李錚的臉快要貼到她手上,她什麼也看不見,隻好隨心得出個結論,可能李錚真是快要瘋了吧。
她正好手痒,眉毛一揚命令道,“把上衣脫了,脫光。”
李錚默不作聲地一件件退去上面的衣物,他有意讓自己顯得坦蕩一些,動作很大,盡量剝離掉脫衣服這件事的情.色意味。
黎砚知抬了抬下巴,他會意地轉過身去,將單薄的後背全權交於她處置。
挺立的脊骨像一道漂亮的紋路,她幹脆利落地一揚柳條,在上面揮灑下一條緋色的痕跡,李錚一下便不吭聲了,往前垂了垂腦袋,身體緊繃起來。
是天崩地裂的疼,疼到讓人頭腦發白,什麼都不想了。
他不說話,她也就繼續著,一下又一下,力道帶著粗粝的線條在他的身體上作畫,四周隻能聽到柳執劈開空氣的聲音。
挨過最開始讓人發懵的痛覺後,李錚記掛著那個最主要的任務,他去想黎砚知的臉,去回憶那些折磨他的細節,可什麼都想不起來。身體上連續的刺痛已經蓋過他本能的想法,他隻覺得大腦空空。
這種感覺很奇妙,甚至讓他有些放松。
時時刻刻折磨著他的非分之想、愧疚與自厭,竟在這一刻被一種非常暴力的方式暫時排出體內。
黎砚知的眼睛被眼前的畫面刺激得怔圓,這根柳條粗壯,處理地並不十分幹淨,生糙的凸起劃破了李錚的皮膚,攢起細細密密的血珠,像串豔麗的蘇託爾項鏈。
李錚令人愉悅的沉默讓他像一個任人擺弄的解壓玩具。
理智讓她停下動作,她抬腳踹了踹李錚的屁股,“還活著嗎?”
身前的人微弱地喘了口氣,他搖頭,忍痛讓他的語氣有些嘶啞,“我沒事,繼續吧。”
他分不清到底是太疼了大腦在偷懶,還是真的抽掉了身上的邪祟。他隻好用最笨的方法,延長時間再鞏固一下效果。
盛情難卻,黎砚知眨了眨眼睛,又抡圓胳膊往外一甩,剛要落下,大門響起聲電子音,隨後,是清脆的開鎖聲響。